她不懂所谓的大局,只在意顾绮年的未来。
这可是她奶大的孩子。
齐妈妈孑然一身,除了蓝苏这干女儿,最指望的就是眼前人。
“妈妈,我知你是替我着想。”
顾绮年握住她执着梳子的手,笑道:“但你真不用太担心,娘做什么都是为了家里,她疼我还来不及,又怎可能会误我的往后?”
“老奴不是这意思,只是想着等回京后小姐您的将来可就操在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手里了。
我在侯府里当差了半辈子,可还记得咱们夫人刚进府的那几年,也跟现在这样好强不服软,但明里暗里吃了多少亏?现在再回去,奴婢是担心夫人跟老夫人她们杠上,连带着您都受委屈。”
齐妈妈满脸真诚,反握住对方的手。
顾绮年就忆起幼时母亲说的侯府点滴,想着她没出阁前乃何家嫡女,是被外祖母捧在掌心上疼大的。但到了夫家没几年,愣是没了过往的神气,连本身的脾性都藏了起来,可见侯府里生活的压抑。
这样想着,乳娘提醒的也没错。
她抬头,低言道:“外祖母生病,我和娘是如何都得回去的。妈妈说的这些,我记在心里了,到时候也会提醒下母亲的。”
或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齐妈妈安心得多,又问起何时启程的事。
顾绮年就答道:“娘担心外祖母,原就说好了要最近的。现在李莲的事虽没完全了结,但到底扯不上我们府里,娘就说再整顿两日,等初二就出发。”
“那我明儿就先带她们将小姐您屋里的东西收起来,省的走时太匆忙。”
顾绮年就应好。
齐妈妈又唠叨了几声方意识到夜深,让顾绮年早些上床歇息。
躺在柔软的床褥上,顾绮年却没有了睡意。
她是等不到看范家如何了,相较他们,自然是外祖母重要。
即便,她对京中的亲眷都无多少印象。
次日,顾绮年直睡到了辰时方起床,还是银娟担心她伤胃特地唤醒的。
简单用了些早点,便懒懒的靠在临窗炕上,望着外面墙角边紫红色的锦葵花蕊发呆。
今年的花都没来得及开,自己就要离开了。
对于京城,她真心觉得陌生。
不像范倩婷每次问起京城时憧憬期盼的目光,顾绮年提不起丝毫兴趣。
想到范倩婷,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昨晚那幕,也不知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昨夜里爹回来后就简单道了几句,并没有细说。
只知晓,李莲被带去了范家,府里现在很安静。
旁边随侍的蓝苏见主子百无聊赖的靠在那,不由问道:“小姐今日不去桐凉阁了吗?”
“不去了。”
那些个铺子都正被变卖转手着,还去翻上个月的账簿做什么?
顾绮年觉得,都要离开了,母亲也不会再有心思考察自己的,便索性偷了闲。
母亲的慵懒,自己是真学了几分。
屋外有轻微缓慢的脚步声传来,蓝苏至门边掀起帘子一瞧,转身就道:“小姐,是珠儿。”
珠儿本是母亲院里的三等丫头,昨晚李莲的事结束后,就提到了二等。
李莲刚进府时,她们就想着拨个不起眼的婢女过去,当时情况不明,珠儿是主动要求的。
母亲私下就说珠儿很会抓住机会,与寻常的婢子不同。
事实上,这些时日她的表现,确实不错。
毕竟,能那么迅速的得到李莲的信任,且又将她当成亲信,便知是有几分能耐的。
珠儿来请顾绮年过去,称金品斋的袁师傅送了批新样的玉石花簪过来,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