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却并不似诸多闺友般手帕情深。
这其实与其父有莫大的关联,范师爷本是往届知县留下来推荐用的,在当地又颇有地位,父亲当年初来乍到,不敢得罪人只能重金聘用。
师爷的月银不菲,无法从公中支出,只能由知县自行承担。
这也亏得顾家出自京师侯门,家产丰厚,否则若是寻常人,如何用的起?
父亲那时的想法是,如若范师爷真的有才,能辅助他将文水县治理好,自当敬他尊他,亦不会去计较那些银两问题。
但后来,却发现其动机不纯,三番两次明示暗示父亲贪污受贿不说,且还提醒他所谓的“为官之道”与“官场规则”。
父亲从小熟读圣贤书,立志考取功名后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自然不可能同意。
范增伟便只当他是个不开窍的,起初时念及父亲是名门之后还客气着,但后来发现并不见京城侯府如何重视他,渐渐的就胆大妄为了起来。
他仗着自己妹妹是前任秦知府的八姨娘,在太原府辖内素来有恃无恐,竟是连年要求提加月银。
父亲想要辞退他,却得秦知府施压刁难。
而范增伟的太太朱氏亦总带着范倩婷到官衙来。
母亲当年还是个老好人,性情最温顺不过,唯恐怠慢了范师爷家人从而得罪当地权贵给父亲增添麻烦,每每都是热情相待。
朱氏却是个贪婪的妇人,那些年里,母亲屋里从京师带来的好东西没少被她得去。
父亲不懂圆滑奉承,但御下却甚严,范师爷不能如以前那样从外界捞得好处,便只能在顾家身上讨便宜。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建炎十二年的那场水灾之后。
父亲因功升为知府,范师爷见其得了圣上青睐便赶忙换副嘴脸,主动提出要随他到阳曲县来。
那时候秦知府已经调离,顾绮年和哥哥都以为父亲定不可能同意,但谁知他因失忆举止反常竟未曾反对。
是以,范师爷一家跟着迁到了阳曲县。
不过,他并没有在父亲身边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知府府衙。
顾绮年养在深闺,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只听说范师爷辞呈前将以往在文水县六年来所得的月银都还给了父亲,而朱氏亦将从顾家所得的东西全数送了回来,还特地奉上礼物赔罪。
母亲告诉她,诸如范氏夫妇那般的,便是世间丑陋之人。
自此后,范太太再没有登门,而范师爷也并不似范倩婷口中说的那般,道离开了父亲便不再谋职,而是不知何故再不见任何知县要用他。
按理说,两家结怨,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
然而,范家见父亲在太原府的声势地位渐大,竟是凭借以往所谓的六年交情厚着脸皮愣是寻上了门。
奉承讨好,极力巴结。
朱氏领着范倩婷拜访时,母亲大方见了,对于过去只字未谈,好似全然不记得般。
范太太即格外欣喜,往府衙跑得越发积极,范倩婷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次数亦越来越频繁。
她曾问过母亲,道范太太显然是别有所求为何还要往来,她却给了个让人无语的回答:
生活太枯燥,有人调剂调剂没什么不好。
并且还道朱氏每每夸她貌美c贤惠c端庄时说的赞美词,听在耳里特别舒服。
母亲以前受了嚣张的朱氏不少闲气,如今形势对换,顾绮年很担心她一个架不住对方的甜言蜜语就被笼络了过去。
不过,好在父亲并没有再聘用范师爷。
顾绮年不喜欢范倩婷,从小就不喜欢,她虽没表现出来过,但心知对方接近自己并非纯粹交好。
她在外总是以知府千金闺友自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