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丛摆了一道,柴进倒也不亏。”
“沈家二爷?”管家惊诧,脑中将此事过了过,便也想明白了。暗道,也多亏夫人碰着了自己的亲伯父
“那,相爷是准备启程去玉溪?”
“不,”凤御轩声音略沉,“暂时去不了,得先把上京这边的事处理好。”
是了,相爷自几位大人探病之后就慢慢在为复出做准备,如今也合该是“病愈”的时候了。只宫中那边俱已安排妥当了吗?管家抬首看向凤御轩,见他正慢调斯理地喝着梨水,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下大定,如此便是成竹在胸了吧。这些年,皇上步步紧逼,到此刻,已是不得已而为之。
“明日宫中设宴,可需提前做些准备?”管家意有所指地问道。皇上以庆贺相爷病愈为名于明日在宫中设宴,又召了几位朝中大臣作陪,动机难测。然这个非常时期,自是宴无好宴,席无好席,万事都得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明日,便叫柴进帮我驾车吧”
琼瑶殿内,碧妃(实在不惯打碧贵妃三字,好绕)坐在上首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差身边的婢女到外院看看。
约摸半个时辰后,秦嬷嬷才慌慌张张回来,不等掸了身上的雪粒就急急掀了帘子往屋里走。“娘娘,娘娘,打探清楚了”
碧妃腾地一下从座上站起,扫了眼两侧的婢女,冷道:“全部下去!”
待人都走后,碧妃这才拉了秦嬷嬷坐在坑上,急道:“究竟怎么回事?”
秦嬷嬷毕竟年纪大了,跑了这么远的路,气喘得厉害,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缓了缓气,这才道:“老奴照娘娘的吩咐,到副都统那里问了这两日宫中的异状。他告诉老奴说,只清微殿那边禁军近日有些异动,其他并无异常。”
“清微殿清微殿?”碧妃口中喃喃,突想像想起什么,一下子僵直了背,略带惊惶地惊叫道:“皇上明日设宴的地点不正是清微殿?”
经碧妃这么一叫,秦嬷嬷也立时反过来,面色有些灰败,声音也紧张起来:“娘娘,你说皇上该不是打算趁宫宴时”
碧妃手中的帕子绞得极紧,此刻整颗心乱作一团,也顾不得秦嬷嬷在说些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秦嬷嬷絮絮说了半天,好稍稍缓过神来,转眼看着碧妃欲往快走,低吼了声:“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他要动手了,他想杀了御轩!我怎么能坐得住?”碧妃双目通红,语音哽咽。她初时一直在衡量这两人相斗时彼此的胜算,然后选定一方阵营立脚,如今想来却是自己幼稚。且不说对凤御轩的感情摆在那,就说皇帝在此番帝相较量中真的胜了,她就可以全身而退,平安无事了吗?当年皇上召她入宫,不过是打压c牵制凤御轩的一步棋,免死狐悲,若他败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秦嬷嬷这时是彻底清醒了,赶忙起身将碧妃拉住,惊道:“我的娘娘呀,您这是要干什么呀!现在您要怎么做,您能怎么做呀?这事儿不是你我之力能够扭转的,您现下要做的只有尽快将这事透给相爷,让他及早做好准备才是。至于宫中,副都统那里或许可以使上些力”
碧妃闻言,心中极快地窜出一些念头,捏着绣帕的手不断捏紧,眸中带了丝绝决。语音清冷,像是嘲讽:“原以为爹因司徒嫣之事迁怒于我,再不管我死活,却没想到他离京后还给我留下了赵正这条退路。”
秦嬷嬷幽幽叹了口气:“父女哪有隔夜仇啊,沈大人对娘娘也是真心疼爱的。”
真心疼爱么?碧妃默了默。
“嬷嬷,把上次给祁妃用的那药找出来吧。”
“娘娘”秦嬷嬷惊得瞪大了眼,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
“嬷嬷,若凤相倒了,我们在宫中哪还有立足之地。皇上,他留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