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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清妩便带着玲珑回了御史府。此行没有带上花容,一来,她并非御史府的人;二来,清妩气着了,闷着了,不乐意搁她面前演戏了。

    沈棠并不在府里,管家携了一群仆役丫环出来迎的清妩,礼数比归宁倒没废多少,看来相爷夫人这顶帽子倒是挺金贵的。因着楚氏在佛堂念经的缘故,清妩倒也省了拜会,随意打发了随行的丫环,只让玲珑陪着回了梨落院。

    这院子名唤梨落院,因的正是这满院子的梨树。梨花花期在四五月份,到此时,树上繁花皆已落尽,唯剩一两片风中残存的斑白,透出一股子荒凉与沧桑。树下落了一地雪白,层叠铺散着,端的是‘满地梨白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怜?’抑或说,有谁曾怜惜过?沈棠和司徒嫣,清妩猜测,或许他们曾经有情,可最终是磨灭在了彼此的缄默c固执中,这两人都太过骄傲,这骄傲便如刺猬身上的刺,一旦靠近,就会伤得体无完肤

    仔细地打量着这座幽寂的院子,似被略微修葺了番,比之原先,稍微能显现出一点这是御史府二夫人的居室来。是自己的出嫁让沈棠忆起这偏远院子里还住着他一个小妾,良心发现,想做些补偿,还是因着相爷夫君的关系在向她示好,清妩不得而知,只是在心里反复思量着待会儿进屋该说些什么。

    “老爷不是遣了几个粗使丫环和屋里伺候着的人过来,怎的这院子还没人打扫?”玲珑出口有些愤愤,恼怒地回头瞪了眼在院口偷窥看稀奇的小丫环们。“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还真不愧是正房里出来的丫环。”玲珑暗自咬牙咕哝。

    清妩被“正房”二字无端一刺,心头有些泛酸,轻叹了句:“由他们去吧。”何苦再争论些什么再引人说三道四的。蜚语流言,她并不忌惮,只是念着屋中之人,她的娘亲怎能被这般人侮辱了去。

    屋里帷幔四垂,隐约从纱窗里透出一点光亮来,屋子正中的香炉里散着袅袅白烟,在屋子里氲氤开来,入鼻,是干净的檀香味儿。屋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丫环,这叫清妩微微皱眉,嘱了玲珑在外间侯着,自己掀了竹帘到内室。

    “娘亲娘亲”清妩一路轻唤着到了床头。内室里,窗门紧闭,显得有些昏暗,床幔散乱地垂着,透出一种诡异的寂静苍凉,让清妩漏下一拍心跳,良久,胆颤心惊地掀开帘子。司徒氏一身月白常服,平和地躺在床上,唇角微勾,似乎想起了什么愉悦往事,若不是那微微翕动的鼻翼,清妩会以为她再次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尝试了好多次,才勉强地勾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来为司徒氏理了理微乱的鬓发,而后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衫绣鞋,爬上床去,并排与司徒氏躺着。

    呼吸渐变得缓慢悠长,直到轻浅,几不可闻,清妩才迷糊入睡。待玲珑进得内室来时,只看到这样一幅母女相依而眠的景象来。皱皱鼻头,压下心间的那丝酸意,静静地退出去,开始张罗着梨落院的晚膳。按理,今晚小姐该是要到正厅与老爷夫人一起用膳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与其费着心思跟老爷夫人说些场面话不如让小姐就这么睡上一觉

    司徒氏睡到酉时太阳落山方才悠悠醒转,年纪大了,倒觉着越睡越困了。起身之间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人——竟是自己的女儿。无奈低笑,这丫头还真是没有一点身为□的自觉,怎生的又跑回来了。

    下午的天气本就热烫,这屋里又没开窗,一觉睡下来,清妩的小脸已是热得红扑扑的了,额间颈际都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额际刘海稍显温黏的贴在额间。司徒氏宠爱一笑,伸手拿了床柜上的蒲扇轻打着

    清妩梦中只觉热极,像置身于火炉中一般,忽而来了阵凉风,柔和而不剧烈,却一点一点把周身的热气都给消散了,顿时一身清爽起来,满意地转了转身子,口中发出一声叹慰,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得到了主子的爱一抚,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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