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见元骏问了,便也直接道:“王爷,南方两郡的军队,不妨也动一动,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管得了紫枫城高兴不高兴!”
元骏惭愧不已,脸上火辣辣的,犹豫片刻,谨慎道:“这件事本王会和军部商议的,南方至今是我们粮草物资的大后方,稳定同样重要。”
鲁莽懒得再说,反正话说出来他是舒服,元骏怎么做,也和自己无关了。
三人商议一番细节,天色暗淡下来,鲁莽起身告辞,出了城,带着五万莽龙军,前往彩云城南郊的新安镇驻扎。
三日后,入夜,新安镇外的莽龙大营,一片灯火,四处可见巡逻士兵的身影,数里之外,两名黑衣人蹲在一个土包下,查看片刻,正待离去,忽然间天空中闪现出两道蓝光,刺进两人的喉咙。
一名莽龙铁卫从天而降,瞄了一眼尸体,闪电般向着大营方向掠去。
最后的几个探子都被清理了,鲁莽命人换上彩云军的服饰,带着最后的三百莽龙军,趁着夜色离开答应,向着东面快速挺进。
彩云郡东部,龙骧郡,龙骧城,是中部通往彩云郡的门户城市,十万彩云军屯兵在城中,牢牢守护着这道门户,十几天来,没有让元庆的三十万联军寸进一步。
半夜时分,一场大战突然而至,龙骧城中五万士兵竟主动出击,向着叛军发起逆袭。元庆的联军被猛然发力的彩云军打个措手不及,一时间陷入混乱中之中。
双方混战到半夜,先后鸣金收兵,彩云军重新退回城中,元庆联军后撤五里,各自整顿。
联军大营的中军帐,元庆一袭白色长衫,盘膝坐在软榻上,长发披肩,再配合他那如玉的面容,此刻倒更像是个超然物外的修行者,而不是野心勃勃的篡位者。
听完一位将领统计的伤亡数字,元庆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的两位将领,淡淡道:“你们两个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
昔日南方边防军的总统领,潘璋肃声道:“王爷,一定是鲁莽和元毅大军驰援的消息传到龙骧城,是以守军为鼓舞士气,发动了这次逆袭!”
另外一位将领,穿着玄离公国的铠甲,听到鲁莽的名字,眼睛不禁剧烈跳动了几下,身上的杀气缓缓蔓延出来。
元庆不置可否,转而看向玄离公国的将军,悠然问道:“楚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玄离南方派遣军的副总统领,楚囚,脸色阴沉,冷冷道:“守城军出现异动,必然是某种征兆,现在还看不出任何迹象。”
元庆恍然,好奇道:“楚将军,当年在阔龙的东疆战线,您是先锋军的统帅,和负责第九防区的云风郡将士打过几次交道,鲁莽这个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何止是打过交道,当年鲁莽违抗军部军令,将几大防区的地方军军力汇合起来,打了他一次伏击,而后又从楚囚的眼皮底下逃走,堂而皇之地攻入玄离公国的境内,这对楚囚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为日后鲁莽这支军队的所作所为,让楚囚在国内饱受诟病,倒像是他故意放跑了鲁莽的十万远征军。
楚囚自然能听出庆王爷的调侃之意,眼中爆射出两道精光,阴声道:“凶残,霸道,狡诈,说他是一只狼,也不为过。”
“狼?”元庆哑然失笑,点点头,“你的比喻和恰当,本王派出去监视他们的探子,一个都没有回来,整个彩云城的眼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现在在何处。本王在想,这只狼行踪如此诡秘,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后面,狠狠咬我们一口?”
潘璋和楚囚心中一震,后者肃然点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鲁莽在我国境内,首创运动战的战法,讲究的就是长途奔袭,出其不意,他要绕到我们的后面去,这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