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申时,这时几个作农人打扮的年轻后生提了锄头c水桶进来,陶公连忙道:“清溪道长,这便是几个劣徒。”
又对几个后生道:“这位道长号清溪,乃是得道高人,咱们请清溪道长多留几日,也好多多请教。”几个后生连忙抱拳行礼,谢铭舟不好坐着不动,也站起身来回了一礼。
陶公叫了两人去灶房煮饭,另三个留了下来一起闲聊,原来这陶公是明朝遗老,清兵入关后不愿受鞑子欺辱,又无力反抗,便带了几个学生来这山间隐居,自耕自食,闲来写诗论经,到也颇为自在。
过了半个时辰,几个后生把饭菜摆上了桌,都是农家菜蔬,没有荤腥,倒是合了谢铭舟味口,陶公叹道:“今日得遇高人,奈何无酒,可惜可惜!”
谢铭舟道:“这有何难”说罢从乾坤佩中拿了一大壶酒,又拿了些新鲜桃李,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都说这是仙术,这时众人才相信这位道长的确不是吃不起饭的人。
用过酒饭,陶公及其弟子都兴致高涨,便在院子里烧了堆火以作照明,又重新泡了茶,几人都是人,虽没有修过道,却也读过道德经c易经等经文,各有见解。
山风习习,火光熊熊,大家围在一起品茶论道,都觉得是人生一大快事!
过了两日,谢铭舟就要辞别,陶公及众弟子盛意拳拳,转头想想停下来修炼几日,真炁充足时赶路也快,不致耽误了行程,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
他每日四时修炼,其余时间帮忙打理打理菜园,再练练拳剑c法术,脸上也逐渐长出肉来,泛出光彩,日子倒是过得飞快。
这日正在院中和陶公饮茶,谢铭舟突然神色一动说道:“陶公,离此五里有十数人,正被鞑子追赶,要是到河边过不了河,被鞑子追上,那可就没命了。你若是有心,可划了船去救他们一救。”
陶公现在对谢铭舟大是信服,听得鞑子又要害人,慌忙摇了船去救人,过了个把时辰,带了十来个人进来,有三个全身湿透,却是因为船小坐不下,扒在船帮上来的,还有两个受了伤,一个中箭,一个中刀,都在腰背部,血流得半身都是,显是伤得不轻。
才刚一进门,陶公就急急地叫道:“清溪道长,请帮忙治下他们的伤吧。”
谢铭舟站了起来,撕开那中了一箭的年轻人衣服看了一下,说道:“不妨事的。”一爪将那中箭的箭头扯了出来,右手捏了个剑指,也不用什么朱砂,直接就在那伤口处画了两道符,喝了一声“赦”,过得片刻就见那血也止了,伤口慢慢地开始长拢。
那中刀伤的汉子一见如此神效,连忙也站了过来,请谢铭舟又画了一道符,再施了咒,都没了什么大碍。
这群人先前都听陶公说家中有位仙长,叫了他过来救人,都还不信,如今见了此等神乎其神的符术,大为折服,纷纷跪了一地,拜谢救命之恩。
谢铭舟一一扶了起来,大家说起这事,原来便是那火烧少林寺后跑出来的几个僧人,原本是海对岸过来的汉留,如今又重新立了个洪帮,早些时日在湖c北一带起事,连下数县,在打武昌时却遭了兵败,被清军一路追赶,沿途官府也不断派人加入,才到今天这种状况。
谢铭舟虽说对这些事情不大感兴趣,然而始终认为自已也是汉人,见这几个不顾性命抗击鞑子,也有几分敬佩,便取了朱砂黄纸,画了几道止血c退伤符交给他们,又传了使用之法,几人千恩万谢,要知道对他们来说,每日刀来剑去,有了这几道符,可比那银子要管用得多。
待到陶公几名弟子回来,又是一番热闹,几人整治了饭菜,谢铭舟拿了酒,一群人边吃边聊,说到兴起,都觉志同道合,十几人便都喝了血酒,磕了头结为兄弟,以图有日能推翻满清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