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凡卿如何不愿意离开凡修和薛氏, 温温暖暖的凡家,大婚的日子却仍旧如期而至。
清早凡卿便被外面的鞭炮锣鼓声吵的有些发懵,因着以后要嫁到陆家,所以昨夜她留了薛氏在房间一起睡, 可眼下床边的人却是早早就不见了踪影。
“绮罗,娘亲呢?”凡卿揉了揉眼睛,冲着外面问道。
雕花的檀木双扇门被推开,凡卿看见娘亲拿着那日在房中曾见过的衣裳走了进来,身后绮罗还有一众婢子如鱼贯入。
“娘, 这才什么时辰,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凡卿可怜兮兮的冲着薛氏摇了摇她根本不存在的小尾巴。
薛氏莞尔, “你这小懒虫, 今天可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竟还想着偷懒。”
凡卿撇嘴, 歪头纠正道,“胡说,卿卿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分明是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娘亲生孩儿的时候肯定疼的钻心刺骨,没少遭罪。”
她这话说的俏皮, 却实打实的勾起了薛氏的不舍之心。保养极好的面色也默了下来, 眼圈有些泛红, “你这孩子竟说胡话, 以后你就是陆家的儿媳妇了, 一定要好好孝顺公公知道么?”
凡卿嗤之以鼻, 不以为然道,“他算个狗屁,我倒是真想把他阉了送去宫里当公公!”
“你这孩子不是发烧了吧,怎么今儿竟说胡话呢?”薛氏吓了一跳,伸手试探性覆上她的额头,感知到和自己掌心一样的温度后,只觉越发的奇怪了。
“娘,他们家那烂摊子事儿我日后再和你,这么吉利的日子提简直扫兴。”凡卿甜甜一笑,“娘亲帮我穿嫁衣。”
薛氏刮了刮她鼻子,“你个小机灵鬼,好好好,娘给卿卿更衣。”
凡卿穿上了一身棉白的里衣,见薛氏展开她手中那件嫁衣的时候,脸上溢满了吃惊。饶是她穿过来在大楚呆了近一年的时间里,见过无数匹华美精致的绫罗绸缎,也不如今日见到这件衣裳的震撼。
面料选的是锦中极品织云锦做底,纯正的大红色锦缎上偏偏又着了一层薄薄的掺和着金线的冰纱,上面布满了亮闪闪的珠玉,起伏流动间恍若天上神女落在凡间的衣裳。
她记得母亲说过,这嫁衣早在两个月前便着了好几十个绣娘来绣制。是以她拎了拎这嫁衣的分量,只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先前被震撼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这也太重了!”
薛氏笑了笑,“这便重了,一会儿你可要怎么戴那头冠呐!”
凡卿摊手,还是现代好,穿一身漂漂亮亮的婚纱,再戴上薄若无物的头纱便可以顺当的参加婚礼,哪像现在,据绮罗之前给她恶补的知识来看,她早上会在家中面见一众亲朋好友,依依作别后由陆家的人来迎娶她。
该来的总会来的,凡卿任命的由薛氏一层层的替她换上了衣裳,然后乖乖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等着绮罗替她梳妆。
“成了,小姐。”绮罗小心翼翼的将那价值千金的新娘头冠安置在凡卿小小的脑袋瓜上,知会道。
凡卿只觉得头上一坠,而后她被迫的挺直身板才堪堪抵住了那冠上传来的重量。她望向菱花镜中的女子,姣好的肌肤似雪般白皙,修剪整齐的柳叶眉服帖的缀在眉骨间,水汪汪的眼眸周围化了与唇色一致的红色的底色。
看起来似乎有些大姑娘的模样了。
她搀扶着薛氏出门后,见父亲和大哥就守在门外,她心底一暖,冲他二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凡修见她这盛装出席的样子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就好比自己一手养大的水灵灵白菜被猪拱走了,虽然陆知礼那浑小子看得出十分爱重卿卿,那他也十分不爽!
凡子澜见三人都有些红了眼眶,适时的打断道,“父亲,外面的宾客都还在等着咱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