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弧刃猎刀。
这时从几棵高大的冷杉背后,忽地蹿出一条尖耳长吻的黑背猎犬,体型颀长硕大,神情沉着锐利,它一声不发,蹲在地上紧紧盯着司马灰等人。
司马灰看出这是条训练有素的猎犬,当即站定了脚步,同其余两个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有轻举妄动。
那树丛后随即又快步走出三个人来,当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肤色黑里透红,长得虎头虎脑,手里拎着一杆土铳,腰上挂着药葫芦和柴刀,像是山里的猎户,他身后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乌溜溜地一双大眼颇有神采,背有行李和水壶,腰里扎了武装带,却没配枪。跟在最后边的瘦弱男子,则是林场里常见的知青模样,看岁数也不大,鼻梁上架着啤酒瓶子底儿似的近视眼镜,衣服洗得都发白了,补丁摞着补丁,也带了打猎用的火铳,身上还背有一部老式无线电,刚才可能走得太急了,累得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呼直喘。
那猎户模样的少年总皱着个小眉头,说话特别冲,他恼怒地打量了司马灰三人一番,转头对女兵说:“姐,就是他们在这放火!”
司马灰使个眼神让罗大舌头悄悄将猎刀收回去,然后向对方解释说:“别误会,我们都是过路的,看见这林子里冒烟,就赶紧过来把火扑灭了”
那女兵看罗大舌头嘴里还塞着鸡肉,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直接询问司马灰:“你们是哪个单位的?知道在林区使用明火有多危险吗?”
司马灰还是按先前编好的话来应付,自称是考古队的人,要到大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找古生物化石,并且出示了工作证和两封信件,表示自己跟县上的领导相识。
那少年猎户还是不依不饶,而女兵看过司马灰的证件,没发现有可疑的地方,也就没再追究点火的事情,她说:“这里还是神农架的前山,阴河谷又叫阴峪海,位于主峰西北侧,密林中经常有驴头狼出没,那东西体型和驴子差不多大小,头部很像驴,却长着四条狼一般的利爪,尾巴又粗又长,行走如飞,生性凶猛残忍,在找不到食物时就伤害牲畜,甚至吃人,你们没带猎枪防身,想翻过燕子垭去那片原始森林找化石,未免太冒险了。”
司马灰连连点头,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他对这女兵一行人的去向也有些好奇,因为看不出对方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但有猎户和当地林场的知青同行,料来不会是机密的军事行动,经过一番探问,才知道这个编制非常特殊的小组,是要前往大神农架主峰神农顶北坡的“瞭望塔”,那座瞭望塔高约40米,上面设有防火观察所和通讯站,如果站在塔上向四周眺望,可将千里林海尽收眼底,那是整个神农架的制高点,距离后山的燕子垭也不算太远,可以顺路将考古队带过去。
司马灰当然是求之不得,出发前他向那女兵打听:“为什么山底下的镇子里空无一人?”
那个女兵确认了司马灰等人的身份,答应将他们带到“瞭望塔”,由于要在天黑前赶到宿营地,途中不能耽搁太久,有话只能边走边说,当即由猎犬作为前导,朝着大神农架瞭望塔观察所进发。
女兵在路上告诉司马灰,神农架山高林深,自古以来即是人烟少而野兽多,别看人少,籍贯和成份却很复杂,因为神农架本身就位于三省五县交界之地,所以当地老乡中陕鄂川人皆有,主要以打猎c采药为生,解放后兴建林场,大批部队转业军人落户于此,还有打外地招募来的伐木工人,以及从城里到山区插队的知青。
人多就容易出事,前不久有四个男知青在林场子守夜,刚刚睡下,忽听一个震雷从半空中落下,顿时把四个人都惊醒了,就见有个火球从顶棚的缝隙里钻了进来,转眼就不见了,好像那道雷电正击在屋顶上,随后雷声如炸,一个接着一个,听声音都落在屋顶附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