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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除掉木槿,除掉许思颜最强大的助力,想江山稳固,许思颜便不得不笼络纵容慕容氏,由着慕容氏继续壮大,——壮大到足以动摇江山社稷时,便不是慕容氏成为许思颜一展抱负的阻力,而是许思颜成为慕容氏大展野心的绊脚石了

    许思颜是先帝唯一的皇子,太子之位无可动摇,并未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兄弟夺储,但仅凭幼时记忆,亦知父亲当年夺位之际的凶险。

    稍有错讹,万劫不复。

    只因高高在上的那张龙椅,冰冷无情却满是诱惑。

    多少人向往着将万里江山尽踩脚底,看亿兆臣民俯服于地

    蝉翼纱的灰烬已被吹得无影无踪。

    若非那朵被熏得暗黄微卷的玉簪花,仿佛方才木槿根本不曾演过那场“戏法”;便如木槿如今尚好端端站着,仿佛午间德寿宫密密笼向她的阴毒罗网根本不曾施展过。

    弹开那不祥的萎黄玉簪花,许思颜另挑了朵莹润初绽的娇艳花朵,轻轻簪到木槿发际挈。

    木槿挺直脊梁,圆亮澄明的眼睛看着他,极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似根本不曾留意他如此亲昵的举止。

    “我知道了。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许思颜目注着她,也不管青桦等正在稍远处看着,忽张开双臂,紧紧将木槿拥在怀中。

    他道:“这天下是我们的天下,没有人夺得去。我则是你的,亦没有人夺得去。”

    后一句说得有些莫名。

    木槿心尖骤颤,仰头看他时,却见他薄唇微弯,有着如轻羽般随风扬起的柔软弧度,笑意便如一汪清泓将她包围盱。

    她懵了好一会儿,脱口便道:“我也是你的,亦没有人夺得去!”

    这话说完,她才觉出这话着实有些羞人,忙低下头将面庞埋于他的肩窝,一对耳垂殷红如染了胭脂,愈发玲珑娇美。

    许思颜只觉满胸荡漾如潮,笑容顷刻似朝阳璀璨。

    “小槿!”

    他呢喃地唤,弯着眼睛揉她细巧的肩,似要将她揉到自己骨血里。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德寿宫那场大劫虽然避过,但木槿心思敏锐,已觉出许思颜到底心存疑忌,虽不至于想着灰心离去,到底对那些躲不胜躲的明刀暗枪有些厌倦。但随后彼此真情流露,且之前已听说许思颜终于狠下心来重惩慕容依依,心中不快也便烟消云散。

    ——何况,许思颜的疑忌,也非空穴来风。

    好吧,其实她也有些心虚,便无法挺直腰杆责怪她的醋相公了

    对于香颂之事,两人意见出奇得一致。

    此事前后因果再清楚不过,皇后不祥的“天意”,只是今日对付皇后的谋划中的一环,一则方便香颂前往德寿宫“恰好撞破”某些事,二则用“天意”去印证某些事的合理性,——若皇后遇害,或皇后不贞,乃至皇后的被废弃,都能以“天意”蒙蔽臣民耳目。

    他们要做的,则是告诉臣民,有人正刻意用“天意”栽污皇后。

    许思颜令人将两名宫女并供状c证物等交给刑部c大理寺c御史台会审,查问焚烧皇后礼服之事。

    此外,德寿宫有两名才十二三岁的小宫女被发现溺死于太掖池中。许思颜让明姑姑过去辨认了,的确是将木槿c萧以靖引到一处的小宫女,亲将德寿宫的主管太监唤去武英殿,却连审都没审,当场杖杀。

    两日后,在查案官员理所当然将矛头指向香颂时,许思颜拨给左相楼小眠一大队禁卫军,声势浩大地将借口生病暂在太后宫里调养的香颂抓进了刑部大牢

    自先帝驾崩,已隐有流言,暗指皇后不够孝顺;木槿不顾太后寿诞,公然与慕容雪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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