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苦思之际,燕云祥兴冲冲地从大堂外行了进来,一躬身,语气略显激动地唤了一声。
“嗯?”萧无畏抬起了头来,看了燕云祥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启禀殿下,城西粮仓中发现大批粮秣辎重,内有米八百余石,另有草料c大豆等不计其数,据所俘军士交待,此批粮秣乃是供给吐蕃军所用。”一见萧无畏似乎心事重重之状,燕云祥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禀报道。
“哦?”一听缴获了如此多的粮秣辎重,萧无畏先是一喜,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只因萧无畏了解过吐蕃军的作战习惯——吐蕃大军出动向来与中原不同,其大军主要是由各部族兵联合而成,大军一动,全部族皆跟着动,往往是作战大军在前,部族老幼赶着牛羊等牲口紧随其后,动辄便是数以十万计,并不依赖后方之粮秣运输,也不会因为德阳的粮仓落到官军手中而有断粮之危险,此番缴获虽多,却无助于解决守城之要,实难以令萧无畏兴奋起来。
“殿下,末将依您吩咐,已张贴公告疏散全城百姓,只是那张县尉却不肯离去,说是有要事要面禀殿下,末将不敢做主,请殿下明示。”燕云祥见萧无畏对缴获大批辎重一事不以为意,原本的兴奋自是淡了许多,可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将第二桩事道了出来。
此番守城乃是场血战,萧无畏压根儿就不敢确保德阳城能守得住,自是不想满城百姓跟着遭殃,再说了,此番守城之战也实用不着民壮帮衬,故此,萧无畏一拿下德阳城,便已下令公告全城撤离,便是连那些个被俘的官兵以及城中官员都没打算扣押,只是收缴了甲兵之后,任由他们离城而去。
“张县尉?传他进来好了。”萧无畏对那名姓张的县尉一点印象都没有,此时听闻此人坚持要见自己,倒是颇为奇怪的,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见上一面,这便挥了下手,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末将遵命。”
萧无畏既已下了令,燕云祥紧赶着便应答了一声,退出了大堂,过不多时,陪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汉子从堂外行了进来。
“罪民张全峨参见燕王殿下。”那名中年汉子一见到站立在大堂上的萧无畏,没等燕云祥出言介绍,便已疾步抢上了前去,大礼参见道。
“免了,张县尉欲见本王可有何事么?”萧无畏此际心中正有事,实不耐多啰嗦,虚抬了下手,示意张全峨免礼,直截了当地出言问了一句,语气平淡而又稍显漠然。
“罪民听闻殿下欲坐镇孤城,抵御外寇,自不敢藏私,特来献策,或许能帮得上殿下。”张全峨并未因萧无畏的冷淡而失色,不亢不卑地回答道。
“哦?那好,就请张县尉指教了,若能利于城守,本王自不吝重赏。”萧无畏本心里并不相信张全峨能整出啥妙计来,可见此人信心十足的样子,倒也起了丝好奇心,这便笑了一下,比了“请”的手势,示意张全峨有话尽管说。
“殿下明鉴,罪民累世居于此地,从顺平年间德阳初立起,罪民之先祖便已在此城落脚,距今已有八世矣,家世尚算富足,也不知是哪代先祖为避盗故,在家中设下一秘道,可通往城外三里处的西溪,若能善用之,或能收奇效。”张全峨躬了下身子,畅畅而谈地说道。
“地道?西溪?”萧无畏一听此言,眼睛不由地便是一亮,急速地盘算了一下德阳周边的地形地势,很快便判断出西溪一带正是吐蕃大军安营的必然选择,若能出其不意地通过地道奇袭吐蕃大营,自然是件大利之事,只是没亲眼见过此地道的情形,萧无畏也不敢下一个定论,这便略一沉吟道:“张县尉可否带本王去看看这条秘道?”
“殿下,罪民之家便在这附近,殿下若是不弃,请随罪民一行即可。”张全峨本就打算凭此秘道谋得一份功劳,此际见萧无畏意动,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