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藏私,压箱底的本事也该亮出来了。
“剑!”
“行!”
“天!”
“下!”
萧无畏一字一啸,声如雷鸣中,空着的左手并指如剑接连出击,准确地点在绳索上,每一指击出,都恰好打在对方两重暗劲之间的缝隙上,四指一击之下,原本缓慢向萧无畏手边逼将过来的“绳节”立马有如被蜂蜇了的小兽一般,飞速地缩了回去,四指过后,那“绳节”已再次退回到了绳索的中端。
“哼!”
面壁而坐的灰衣僧人显然没料到萧无畏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不由地便闷哼了一声,身上的灰色僧衣如同起了潮水般波动不已,不过却并没有就此乱了手脚,哼声过后,一股子强大的气势从其那并不算伟岸的身躯中暴然而起,迅即,一股比先前还要庞大得多的内力流再次向萧无畏汹涌了过去,竟打算一举将萧无畏的抵抗就此碾成碎片。
“狂妄!”
灰衣僧人刚一加力,萧无畏立马就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但却并不以为意,冷哼了一声,并指如剑,再次挥击而出,重重地点击在了绳索上,以“剑行天下”之巧劲配合着“游龙戏凤功”的韧劲,与对方展开了最后的比拼。
不堪重负的绳索在两人强横的内力鼓荡之下,爆发出一声“咯吱”的哀嚎,从鼓荡的“绳节”处断成了两截,暴乱的劲力四下狂扫,震荡得四面墙壁都因此而狂震了起来,地面上的尘埃更是纷扬而起,再加上房梁上被震落下来的尘土,整个不大的禅房中烟尘弥漫不已。
在反震之力的冲击下,萧无畏的身子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猛地摇晃了一下,面色先是一红,接着便是煞白,喉头一甜,一丝鲜血已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至于那名灰衣僧人虽依旧稳稳地坐着不动,可其僧衣却如同狂风中的池水一般荡漾了起来,很显然,在刚才那番全力对决之下,萧无畏因内力稍逊而吃了些小亏,不过么,总的来说,依旧可以算是平手之局面。
“尔是何人,说!”
已而,尘埃落定,萧无畏冷冷地死盯着灰衣僧人的背影,抬手擦去了嘴角边的血丝,寒着声断喝道。
“死人。”
灰衣僧人沉默了片刻,这才用暗哑的声音回答了两个字。
“死人?”
萧无畏呢喃地重复了一声,眉头一皱,已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瞬间便是一变,寒着声道:“尔既自称死人,那便死好了,既是不愿死,想来还是放不下罢,既是放不下,躲进佛门又能有甚用处,可笑!”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留些口德罢。”
萧无畏之言可谓是刻薄已极,那名灰衣僧人终于无法再保持着世外高人的形象,身子一耸,似欲暴然而起,然则很快却又稳了下来,只是低了下头,宣了声佛号。
“口德么,本王向来无甚讲究,爱如何便如何,倒是大师苦修多年,却依旧放不下,真不知是积德还是造孽。”萧无畏存心就是要激怒这灰衣僧人,话自然也就越说越刻薄了起来。
“放不下,呵呵,放不下又能如何,贫僧是放不下,施主却又拿得起么?”一听萧无畏越说越过分,灰衣僧人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大丈夫行事,自当以天下为己任,纵粉身碎骨,却也万死不辞,倒是大师,啊,或许小王该称大师为王叔才是,呵呵,先帝九子,却不知王叔是何人?”萧无畏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点破了灰衣僧人的真实身份。
萧无畏此言一出,灰衣僧人的身子猛地哆嗦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宣着佛号,似欲以此来强行压制住心情的激动,可惜收效却是不大,整个人越抖越是厉害,竟已有了走火入魔之迹象,可就在此时,一声佛号不知从何处传了来,只一声,便已将灰衣僧人心中的魔障强行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