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不对味,眉头一扬道:“就算亏了十五万两银子,可还有十五万之数,本王上任至极,并未调用过库银,为何这银子全没了,嗯?”
一听萧无畏这话,叶不语脸上的苦涩立马更浓了几分,微微地叹了口气,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帐册,双手捧着道:“王爷,所有银两去处皆在上头,还请王爷过目为荷。”
萧无畏跟着舒雪城老爷子学艺三年,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学了不老少,对于会计一门,自也有所涉猎,虽说远谈不上精通,可看帐册的能耐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厮懒,平日里向来不去管帐房的事儿罢了,此际见叶不语说得如此慎重,自也就有些子好奇心起,这便将账本接了过来,随手翻开,从前向后一页页地看了下去,一边看一边心算着银子的总额,这一算将下来,脸色便有些子阴沉了起来。
叶不语不愧是户部度支郎中出身,其账目做得很清楚,一条条开支明白无误,甚至还有相关的注释,从账面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漏洞,当然了,萧无畏相信叶不语也没那个胆子敢欺瞒自己,如此一来,这账目可就令萧无畏头疼万分了——这三个月来的开支,扣除那些办公用品之类的零碎花销之外,最大的支出一共有三条——其一,购马费用,虽说萧无畏这头马牌的运作尚未开始,然则往日里马户们卖马的银子还是照样得支出,这部分是大头,不算各地牧监的开销,光是马政署这头三个月来连同衙役们的差旅费一算,就足足花去了七万余两的银子,其二,各地牧监的运营费用,按照律令,各地牧监的运营费用是马政署出一半,各州出一半,这一算将下来,又是六万三千多两银子没了,其三,年关将近,给各部有司的打点也花了不少的银子,这么七算八算下来,十五万两银子就跟流水一般地不见了踪影。
头疼了,萧无畏这回可真的是头疼了,倒不是萧无畏本人没有钱,实际上,自打“唐记商号”从燕西凯旋而归之后,萧无畏已经算是有钱人了,当然了,跟那些豪门世家还是没法比,不过么,随随便便掏出个大几十万的,萧无畏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然则,那些钱可都是萧无畏的私款,他可没伟大到将私款公用的地步,再说了,萧无畏真要是这么做的话,保不定就得被御史台弹劾了,一个收买僚属c结党营私的帽子扣将下来的话,说都说不清了的,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萧无畏自是不会去做,该如何公然搞些钱来就成了萧无畏的烦心事了。
找户部要钱?那是门都没有的事儿,毕竟此际还没到拨款的时间,一句公事公办就能将萧无畏噎得无话可说,再说了,萧无畏跟户部里的大小官儿也没啥交情可言,贸然找了去,不是丢人现眼么,这事情做不得!
翻旧账,找太子又或是陈明远要钱?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当初张烨武一案中太子已掏了三十万两银子的封口费,此际再去翻旧账,一来道理上有些子说不过去,二来么,真要是太子那厮破罐子破摔的话,闹到最后,太子固然得倒霉,萧无畏自己好像也不见得能落到好,这条路同样也走不通。
麻烦,麻大烦了!没了钱,别说官衙的运营肯定玩不转了,便是即将开始的马牌拍卖也得受影响,再说了,真要是这等时分马政署里闹出了丑闻的话,那些个早已闻风到了京师准备参与拍卖的商贾们还不得全都跑光了,从这个意义来说,搞钱是必须的,而且动静还不能闹得过大,这可就让萧无畏为难至极了的,捧着账目发了老半天的呆,还是一个准主意都没能想得出来,一张脸耷拉得快成苦瓜了。
奶奶的,左不成,右也不成,活人还得被尿给憋死不成?靠了,咱还就不信那个邪!萧无畏有些个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帐册往文案上重重一放,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叶不语没提防之下,登时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都僵直了起来,误以为萧无畏这是要发作自己呢,忙不迭地将身子躬得更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