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哆嗦地伸手探入朱砂盒子中,按了按通红的朱砂泥,眼一闭,重重地往供词上一按,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唯喘气声如牛鸣一般。
“来人!”萧无畏伸手接过了萧三转呈过来的供词,细细地过了一番,见并无差错,这便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声,早已在办公室外恭候多时的宁南忙不迭地推门而入,一躬身道:“属下在!”
“宁南,带几名弟兄,押这厮去将账册查抄了出来。”萧无畏抖了抖手,将供词卷了起来,塞入了宽大的衣袖之中,寒着声下令道。
“啊”张烨武一听此言,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很有种上了萧无畏恶当的懊丧之感,可事到如今,供词都已画了押,再想反悔已是绝无可能,一张原本就惨白的脸色立时便铁青得发了黑,哭丧着脸愣了愣,突地一个激灵跪坐了起来,膝行到萧无畏身前,可着劲地磕头哀求道:“王爷,下官已全都依王爷的吩咐做了,求王爷开恩啊,下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王爷饶命,但求王爷能放过下官一家老小,下官给您磕头了。”
“本王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只要尔能出面指证刘傅,别说尔一家老小无忧,便是尔也未必见得必死。”面对着张烨武的哭求,萧无畏倒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很是肯定地说道。
“不,不,下官可以死,只求王爷能先将下官一家老小送走,下官一切皆听王爷安排。”张烨武深恐萧无畏此言不过是敷衍了事,紧赶着磕头哀求道。
“那好,本王派人陪尔一道去取账册,待得账册到手,即刻送尔家人出京,此言可对天盟誓,本王说到必定做到,若不然,叫本王不得好死,如此成了罢?”萧无畏满脸子严肃地赌咒了一番。
“好,下官这就取帐册去。”张烨武见萧无畏对天赌了咒,自是信了几分,再说了,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他实也没有旁的选择,只能相信萧无畏会说话算话,紧赶着用大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泪,一骨碌爬了起来,站到了宁南的身边。
“宁南,多带几名弟兄,小心路上有变,务必保证张烨武之安全。”萧无畏沉吟了一番,挥了下手,不太放心地又对宁南吩咐了几句。
“是,属下明白!”宁南自是清楚此事关系重大,哪敢怠慢,紧赶着应答了一声,押着张烨武便出了办公室,点齐了二十余名侍卫高手,正准备押解张烨武前去取帐册之际,却被一众马政署的官吏们拦住了去路。
“为何拿人?”
“快放人,张主事何罪?休得欺人太甚!”
“不许走,将话说清楚了,为何无故拿我马政署之官员,尔等如此行事,眼中还有王法么?”
一众马政署官员先前虽听不清萧无畏房中的动静,可却也知晓事情不妙,此时见宁南押解着张烨武要出门,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在刘傅的主使下,乱哄哄地吵闹着,围堵住了宁南等人的去路。
“放肆,尔等胆敢阻扰公务,还不退下!”宁南见势头不对,不敢强闯,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宝刀,戒备地拦在了前头,一众侍卫见状,也齐刷刷地抽出了腰刀,一时间“锵然”之声大作,满院刀光闪闪,杀气四溢,然则一众马政署的官员们却丝毫不肯退缩,不少衙役操起了水火棍c板子等家伙与王府侍卫们展开了对峙,场面登时便火爆了起来,大有一触即发之危险。
“放肆,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萧无畏听得外头的响动不对,忙将拢在袖子里的圣旨取了出来,双手捧着,大步行出了办公室,高声断喝道。
萧无畏手中那份圣旨自然是真货,一众马政署官吏们见萧无畏拿出了圣旨,不禁皆有些子慌乱了起来,可又不甘心就此束手跪下,一个个全都看向了作为主心骨的刘傅,指望着刘傅能拿出个准主意来。
刘傅没想到萧无畏不动手则已,一动手竟然来势如此之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