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署官吏见刘傅出面也碰了壁,全都有些子慌了神,一窝蜂地将刘傅团团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吵得刘傅心慌意乱,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是。
“刘大人,此事重大,轻忽不得,您看是否请殿下出面为荷?”一派噪杂中,左飞龙使陈浩然挤到了刘傅的身边,小声地提醒道。
“嗯。”刘傅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一双眼定定地望着萧无畏的办公室,心里头七上八下地忐忑着,陈浩然见状,会意地点了下头,悄悄地挤出了人群,径自往东宫赶了去外头已是乱哄得不成样子,可萧无畏却是悠闲地端坐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账房主事张烨武,却并不开口发问,直看得张烨武浑身不自在,汗水流得满头满脸都是。
“王爷,不知您唤下官,下官前来,可,可有何吩c吩咐?小官不明,还c还请王爷明示。”张烨武被萧无畏的沉默弄得心慌意乱不已,腿脚直打哆嗦,憋了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结结巴巴地出言询问道。
“尔便是张烨武么?”萧无畏没有回答张烨武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明知故问地吭了一声。
“是,是,下官正是张烨武,不知,不知王爷”张烨武抬手用大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吭哧吭哧地回答到。
“唔,如此说来,马政署之账房便是归尔管辖了,小王没有记错罢?”萧无畏不待张烨武将话说完,一挥手打断了张烨武的话头,紧接着又追问道。
张烨武哈了下腰道:“是,是,是,这账房正是下官所管。”
萧无畏漫不经心地耸了下肩头,一派拉家常状地问道:“嗯哼,张主事是哪年到的马政署?”
“回王爷的话,下官本是户部度支司文吏,蒙陈太仆寺卿陈大人不弃,于弘玄八年调下官入马政署掌总帐务,到如今已近九年矣,下官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负陛下之宏恩,却不知王爷对此可有何见教乎?”张烨武虽不明白萧无畏这般急地将自己招了来,却仅仅只是拉些家常的用心何在,可却又不敢不答。
“哦?如此说来,张主事已是老帐务喽,想来对朝廷帐务之律法是了然于心了的,原也无须本王再多提点,甚好,甚好。”萧无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似赞似讽地说道。
“这个”张烨武一听萧无畏提到帐务条例之事,心头不由地便是一凛,不由地便有些子语塞,只顾着点头,却不肯接着再往下说。
张烨武不说,萧无畏却不肯就此放过,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考考尔好了,嘿,若是有人造假帐糊弄朝廷,贪墨公款,该当何罪?”
萧无畏此言一出,张烨武立马就有些子吃不住劲了,满头满脸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狂涌了出来,腿脚也不住地哆嗦着,可口却紧紧地闭着,死活不肯答话,可一双眼却不住地转动着,似乎在盘算着甚子一般。
眼瞅着张烨武那副紧张无比之状,萧无畏邪邪地一笑,突地板起了脸来,语气阴森地开口道:“怎么张主事不清楚么,也好,那本王就帮着提醒一下好了,按我大胤律令,伪造公文帐册者,以欺君之罪论处,杀无赦!贪墨公款百两以上者,杖五十,流配三千里;贪墨公款千两者,杀无赦!贪墨公款万两以上者,抄家,灭三族!数罪并发者,灭九族!张主事,尔自己对照一番,该取那条方妥?”
“下官,下官无罪,王爷您不能入人以罪,下官不服,下官不服!”一听萧无畏如此说法,张烨武登时便急红了眼,紧赶着便高声叫起了屈来。
“无罪?嘿,有罪无罪可不是尔自己说了能算的。”萧无畏眯缝了下眼睛,冷笑着道:“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主事不会健忘得连自己做了甚勾当都记不起来了罢,可要本王再多提点一句,嗯?”
“下官无罪,下官无罪!”萧无畏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