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可偏偏到了头来,却是萧无畏这么个大纨绔先封了王,面对着此情此景,萧无忌又怎能服气得了。
多少回了,萧无忌已经记不起自己究竟忍了多少回了,母妃的偏心,父王的偏宠,这一切萧无忌都能忍受,为了能在世子的竞争中把握住一线先机,萧无忌可谓是付出了许多,百般的努力,千般的筹谋,可到了头来,还是落了后手,面对着阖府上下的喜悦,萧无忌郁闷得直想吐血,实是不想去听一众人等对萧无畏封王之事的热议,索性躲到了后花园里,独自默默地舔着伤口。
“唉”眼瞅着天就要彻底地黑了,已在石亭子中呆坐了大半日的萧无忌终于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满塘渐已枯萎的荷叶,苦涩万分地长叹了口气,内里满是不平与辛酸,刚一转身,却猛然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人,整个身子不由地便是一振,饱含怒气地低喝了一声:“谁?”
“二哥,是我。”阴影中的人沉声应了一句,缓缓地走了出来,赫然竟是萧无畏。
“是你,你来做甚?”萧无忌并不晓得萧无畏是何时到的,可却知晓自己落魄的样子必然已落入了萧无畏的眼中,心中登时滚过一阵羞恼,没好气地吭了一声。
“二哥,小弟一直想跟二哥好生聊聊,却始终难得有个机会,今日月色正明,二哥可否陪小弟走走?”萧无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自打得知唐悦雨要来京师,萧无畏的心便烦得紧,可惜偏偏此事还就没法跟旁人说去,烦躁之下,也就散步到了这后花园里,待得瞅见萧无忌独自呆坐在石亭子中时,萧无畏已猜到了自家二哥那不甘的心思,本想着一走了之,可一想起当初自己与李振东太子筵前决战时,萧无忌奋不顾身地出手营救的那一幕,再一想到此番燕西之行中所见的柳家父子兄弟相残之情景,萧无畏心不由地便是一颤,实不想见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便默默地候在了一旁,故此,尽管此时萧无忌的语气着实不善,萧无畏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很诚恳地发出了邀请。
“嗯。”萧无忌默立了良久之后,面无表情地吭了一声,比了个请的手势之后,自顾自地沿着花园中的小道缓步而行。
“二哥,您对如今的朝局可有何看法?”兄弟俩并肩子走了良久,皆默默无言,萧无畏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咬牙,干脆将正题挑开了明说。
萧无忌显然没想到萧无畏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这么个艰涩的话题,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扫了萧无畏一眼,却并没有开口作答,只是眼神却不自觉地有些子凝重了起来。
“二哥,不怕您见笑,小弟琢磨这个问题已有许久,在小弟看来,大乱将起矣,祸根在萧墙之内耳,二哥以为然否?”见萧无忌不开口,萧无畏索性进一步挑明道。
“嗯,那又如何?”萧无忌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开了口,算是认同了萧无畏的见解。
“二哥,自古攘外必先安内,而今外患尤深,但有内乱,则社稷恐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耶?惜乎理易明而事难行,纵以今上之智却尤坠彀中,太子孱弱,诸子环视,嫡争必烈,小弟不过就是枚棋子罢了,身在其中,却也不得不奋力求存,非自愿,却不得不为之,这一点还请二哥能明了。”萧无畏此番是真的有心好生跟萧无忌说说心里话,在分析朝局上自是没有太多的保留,畅言直谈。
“唉,今上,今上”萧无忌本就是聪慧之辈,在朝局的分析上虽不如萧无畏看得那么透彻,可好歹算是知道些端倪,此时听萧无畏说得直白,不由地感慨了一声,可到了末了还是没将心里话道将出来。
罢了,罢了,再努力最后一次罢!萧无畏见自己都已经将话说到这般田地了,萧无忌还是不肯敞开心扉,不由地便有些子气闷,有心就此拂袖而去,可又不忍萧无忌在太子一系那个烂泥沼里越陷越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