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寻你不着,不想在此撞见,本禅子不胜之喜。”
盲修叹道:“不想匆匆一别,竟是百年了,时光如电,转瞬便逝,师弟怎的变成今日模样?”
半残笑道:“半残有今日造化,全拜师兄所赐,不想师兄居然忘却了。”
盲修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你那手臂大腿被我化血神刀所伤,终究是没曾保住,可惜可惜。”
半残笑道:“师兄一对慧目怎的不复光明?”
盲修道:“自然是拜师弟的耀目神针所赐,今日相逢,正好是要领教的。”
半残笑道:“好说,好说。”
二人谈笑风生,机锋暗藏,原承天听罢,才知道二人原来是早有缘源。
这时剩余修士齐向盲修转来,齐齐跨进盲修身后的月轮之中,那些修士虽从半残身边经过,半残却不曾伸出手来挡上一挡。
只因在这盲修面前,若是轻举妄动,那便是取死之道了。
原承天动用神识向这盲修探去,却正遇着此修禅识探来,神识禅识无声的一撞,只激得空中霞光万道,将那冰城上打出无数道裂缝来。二人试出对手高明,皆是暗暗吃惊。
原承天的神识修成,向无对手,今日却与盲修斗了个旗鼓相当,这却不能说盲修的境界就比原承天就出一筹来,实因盲修所修禅识与众不同,其中杀意凛然,已非禅识所有。
看来这盲修自从双目皆盲,便另辟蹊径,以奇术修成禅识。
盲修道:“难怪诸修法宝皆被收去,原来此地有大修莅临。师弟,今日既有大修在场,我等怕是无缘深唔了。”听他话音,已生退却之意了。
半残淡淡道:“师兄,那位大修最是知趣,怎会扰你我谈兴,师兄放心,那大修绝不会出手的。”
盲修笑道:“百年难逢,师弟果然忍得辛苦,竟是再也等不得一时半刻了。”
半残道:“此番相会,若不能尽兴,师兄又怎能安枕。”
此话说罢,半残转向空中一揖道:“大修,我与师兄百年未遇,实有满腹话语要说,还请大修在旁观阵便是。”
原承天已听出二人仇深似海,绝难化解,半残之所以落到今日模样,是被那盲修的化血神刀所伤,而盲修的一对眼珠,也是被半残刺盲,今日相会,二修皆要一血前耻。二修若不能亲报此仇,日后怎能安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一切遂禅师之意。”
就见那盲修身不动,手不摇,面前半残却是身躯微晃,嘴角就泌出一丝鲜血来。原承天虽不曾施展神识来探,也知道盲修刚才动用禅识,胜了半残一场。
那盲修的禅识与众不同,半残不知其中玄机,果然吃了苦头。
半残轻抹嘴角鲜血,笑道:“师兄,这是怎样的神技,小弟自愧不如。”
盲修淡淡笑道:“百年来无所思事事,思慕师弟甚殷,便修成这道禅杀,师弟以为如何?”
半残叹道:“以杀意入禅识,终非禅修正道,当初七昙师祖将你逐出师门,也是因师兄行事偏激,当初诸师弟皆说禅祖罚得重的,今日看来,却是罚得好。”
提到七昙禅祖,盲修面上露出一丝怨怒之色,却轻叹道:“禅祖一向可好?”
半残道:“弟子沦入红尘,杀心难息,仙庭大乱将倾,欲拯无门,却又怎能得个好字。”
盲修道:“我既不在禅祖身边,你等也该时常劝慰才是。”此话虽有怅恨之意,更多了一份殷切之情。
半残面色亦转平和,道:“师兄教训得是。”
盲修道:“那五界将倾,势难挽回,正该另辟天地,以安天下大德reads;。禅祖心地过于仁慈,天下苍生,竟是一个不肯舍的。此志虽宏,终究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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