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师兄毕竟久历人情,深知世间诡诈之道,先前虽是动容,又慢慢平静下来,道:“阁下说我阳寿将近,只怕是虚言恫吓吧,我自家的性命,没事也要算个三遭,怎的却并无征兆。”
原承天冷笑一声,长身而立,道:“兄台既然不信在下,在下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就祝兄台长命百岁,寿与天齐。”转身欲走。
那锦衣男子一直侍在身侧,见二人说话僵了,主人又不便挽留,慌忙将原承天拦腰抱住,叫道:“仙家有话好说。”急向单师兄大施眼色。
单师也立起身来,道:“仙家,你等仙修之士心境如水,怎的这样焦燥起来,总是在下的不是,还请仙家安坐,若能以实情相告,单某感激不尽。”
原承天摇了摇头,只好转身坐下,冷笑道:“兄台岂不闻,医人者不能自医,卜算者不能自卜?兄台所学,本非天授,以在下看来,兄台十次卜算,能中一半,也算是大才了,世间传说兄台十算九中,想来大有玄虚。”
单师兄一愕,嘿嘿笑道:“仙家,我这天课神算,可比不得寻常的卜算之术,十次天课,的确是有九次中的。”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算中一次,就要大肆宣扬,未算中的,则是隐而不提,那世人怎能当真去数?耳中听得多了,只当兄台天课极精,这种造势之法,又怎能瞒得过在下的法眼。”
单师兄与锦衣人相视一眼,彼此间目光黯淡,可见原承天说中了他二人的心事了。
说来这单师兄老于世故,又极是无赖的,那是万中无一的市井小人,而昊天修士修行极易,在真修玄修境界时,不需通过历练人情,就可顺利晋级,唯到大罗金仙境界时,方才需要经历人世。正因为少了这项关节,若论心机手段,可就不是单师兄这等市井小人的对手了。
因此刚才被气出门去的两位修士,以及燕氏兄弟,就怎样也不是单师兄的对手,唯有原承天这种历经昊天凡界,久经沉浮者,方能一眼窥穿单师兄的心机。
锦衣人试探着问道:“仙家说我家主人阳寿将尽,却不知有何依据。”
原承天冷笑道:“你家主人为避天惩,常常故意说错,以为这样就可避开天地耳目,却不知这样自欺欺人,反倒比泄露天机罪过更甚。人若受天罚,怎能无兆,你只管去瞧你家主人的印堂,是否黑气莹绕?再去摸摸耳下思旁的印绶骨,是否触之无状?”
天课神算本来无所不包,原承天所言的面相摸骨之学,本也在天课神算之中,但单师兄毕竟学非天授,兄长死的又早,哪里能够尽学?听到原承天此言极是有理,忙依言去摸脸上印绶骨,果然就如原承天所述一般,一颗心突突的跳得更是厉害。
原承天见单师兄面色铁青,心中忍笑不止,若想对付这等自以为是的市井小人,自然是要从他最拿手的技能中去辨倒对方。若是说的深了,此人一概不知,反倒不以为然,若是说的浅了,他又要嗤之以鼻的。
唯有说的似是而非,且又不离其人所学,方能一箭封喉,这种辨术,委实高深得紧。
锦衣人见单师兄脸色数变,也知道原承天说的极准了,忙问道:“仙家,却不知有何妙法可以禳解此厄?需知我家主人向来乐善好施,手中仙币过手,立时就撒去世间济危救困了,手中着实没有余钱。”
这就是凡人与仙修之士眼界不同之处了,先将此话说死,免得原承天狮子大开口,且以此来试探,原承天是否存心骗钱。若是原承天其意在财,那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也可不必理会。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我等仙修之士,岂能贪财。实对你等说吧,单兄这几日接的生意,关乎凡界修士的生死,测算凡界修士破界之处,最是伤天害理,凡界修士被擒了了一人,单兄的寿限就要短上三年,若是不幸有人身死,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