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刚刚从工厂c农田c学校征收过来的,只粗略地培训过几天,就拿着枪上了前线,有些人甚至没有枪,只有一把菜刀,或者手中拿着发放的五颗子弹,他们是后备人员,一旦前面 有枪的战士战死,他们就要冲上前去,捡起枪,装入子弹继续射击。
中国人没有呼喊,沉默地慢慢地靠近,只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但是在这种凌乱的脚步声下,产生了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阵地上空,令人难以呼吸,这时,有些士兵没等发命令就开枪了。他们忍受不了这种紧张的寂静——再不开枪的话,他们也许会崩溃!
刚听到放第一枪,红军营长丘比克就全身站直,又是骂,又是喊:
“停——止!让敌人靠近再打,不要浪费子弹,他娘的,混蛋!培训的时候不是千叮万嘱过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忘记了”
连续不断的射击声吞没了他的叫喊,红军营长丘比克丧气地挥了挥手;为了压下步枪的射击声,他命令在他旁边的重机枪手伊沃:“开火!”
重机枪手伊沃是一个老兵,也是红军营长丘比克的老乡,丘比克半个月之前由一个班长提升为营长,带领一个新兵连驻守阵地,重机枪手伊沃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们一起参加过欧战c跟德国人打过仗c后来参加革命,同白卫军也打过仗,战斗经验丰富,是连里唯一合格的士兵。
重机枪手伊沃把微微含笑的c但是已经变成黄土色的脸靠在枪栓上,手指头放在机枪枪尾的把柄上,一扣板机。子弹从枪膛射了出来。发出“突突突突”的沉闷的声音。黄澄澄的子弹跳起来,落在脚边的湿润的泥土上面,泛起一缕缕水汽。
重机枪的熟悉的连射声刺激着红军营长丘比克的耳鼓,前面的进攻中的中国人趴在了地上,丘比克朝着敌人的卧倒的散兵线那个方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竭力想判断出是否击中了目标,然后,他一跃而起。顺着阵地向其余的几挺机枪跑去。
“开枪!”
“来吧!可恶的中国人,让你们尝尝子弹的滋味咯咯咯咯!”另外一个机枪手开枪射击起来,这是一个新手,开枪的时候机枪跳动着,把他惊恐而又幸福的脸转向丘比克。
不过,这还算是满意的,第三挺机枪的机枪手是个不十分熟练的战士。红军营长丘比克跑到他们那里去。半路上,他弯下身子,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从蒙了一层哈气的镜片里看到一些活动的灰色的圆团,那是中国士兵的钢盔。他们用熟练的战术动作向红军的阵地逼近。
显然。机枪的扫射并没有阻止中国人的前进,他们只是小心翼翼一点罢了。他们正在企图靠近阵地。
红军营长丘比克趴到地上,卧倒后,他断定第三挺机枪瞄得不准确。“瞄低一点儿!妈的!你眼睛生痘眼了吧,打到哪里去啦”他扭动着身子,沿着阵地爬着,叫喊道。
中国人一慢慢地靠近,他们几乎还不急着开枪,而且也没有到他们的步枪射程之内。
在一挺枪口荒唐地向上高高翘起的机枪旁边,直挺挺地趴着几个后备机枪手;正在操作机枪和机枪手莫名其妙地把标尺定得很高,不停地在扫射,子弹几乎全部都射到天空去了,浪费着储备的不多的子弹;这让红军营长丘比克觉得万分的心痛,国家打了好几年的仗,本来就贫穷,革命成功之后,又忙着内战,生产早就跟不上,军队的物资本来就贫乏,再如此浪费,怎么能不让人恼火!
丘比克扑过去,挥动着手中枪怒吼道:“混蛋,怎么打的,你是在打天空的蚊子吗!”
机枪手被吓得脸色发青,停了下来,嘴里不知所谓地嘟哝着。丘比克看到这人已经失去理智了,于是叫道:“还有谁会打机枪的,上来!”后面是一个铁路工人出身的新机枪手,他被丘比克的凶恶模样吓坏了,把脑袋钻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