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孝,也是拿着枪军人,如果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何况他们都是全身长着杂毛的白毛猪,怎么可能是你的小弟?麻子,你眼睛有病呀。”陆小雨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并没有体会麻子的感受。
麻子大力地吸着烟,烟火在黑暗中闪耀着,照亮他幽黑而干燥的脸,他没有说话。
陆小雨笑了一阵,才说道:“我也打死了几个,但是怪得了我们吗?谁他们的国家让这么小的人上战场呢?这些孝,大概这一生连个娘儿们的嘴也还没有亲过就这么把他宰掉啦,想想也是缺德的事,但是这又怪得谁来?他们没有亲过娘们,小爷俺就替他们亲了罢这也算对得起来他们了”陆小雨胡言乱语地说道。
“其实咱家也没有什么,说出来之后,心里就踌了。”麻子抽完了烟,把烟蒂一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对,说通了就好,小爷俺下次见到这些兔崽子,同样一枪一个,毫不留情!“陆小雨说道。
下半夜,排长于松杨挨个儿地叫醒各个班,部队在街道上整合了一下,在连长的带领之下,又向黑夜出发了。
野外,黑暗笼罩着大地,一丛丛的树林像一团团的乌云。天空中没有云层,露出满天的星光。
在黑夜里,几个连都排成了散兵线向前推进,战士们地灌木与树丛之间小心翼翼地探着脚,慢慢地前进。
偶尔有一个人跌倒了,就悄悄地骂起娘来。
在黑夜中行军,中团已经习以为常了,何况天上还有星光,十几米内还可以看得清楚人的影子。战士们都搂住枪机,端着步枪,没有上刺刀的枪管划着灌木的叶子和松树树干。向前走动着,速度并不算慢。
然而,尽管大家都习惯了走夜路,但是这样的夜路还是有一点怨言,因为一不小心脚就要撞上地上的石块或者小树墩,把脚趾撞伤,痛得比挨了一枪子还难受。
在陆小雨旁边就有两个家伙用压低了嗓音在说话。”老六,我又踢中了树墩子啦,他妈的那个鬼树墩子!今晚已经踢了三次了。我的脚趾都肿起来了!”
“你怎么就知道肿起来了呢?”
“感觉,脚趾胀胀的痛,不是肿起来是什么?”
“那你还能走吗,要不你跟班长说一声,说你不能走了,回去了吧。“
”回到哪里去呀,老六?后面还有我们的人吗?“
“好像没有。那里只有死人。死去的英国人。”
“唉,那也只好一直走下去了,要不老六你来背一下我。我的脚的肿得很厉害。哎呀,又踢了一下,这次是踢到了石头上,痛死了!我恐怕不能走啦,我要先歇一下吧,要不你们先走,天亮之后。我再追上来。”
”别出声,快走。多踢几下就不痛了!”陆小雨轻声喝叫道,那个叫痛的声音马上沉寂下去,不敢再说话。
黑夜里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灌木丛的沙沙响声了。
天很快蒙蒙亮了起来,地面上也起了轻轻的薄雾,但是并不影响人们的视线。
忽然,走在陆小雨旁边的麻子突然站住,好象被人打了一下似的,晃了晃脑袋,张开了嘴唇。右手手指向前一指,“班长,你瞧!”
离他们有二十几步远的一棵松树旁,一个人大叉开腿站在那里。“英国人!”麻子说。
麻子的话刚刚落下,陆小雨的步枪已经抬了起来,枪口对准那个人,飞并快地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不能开枪,否则陆小雨早就一枪打过去了。不过他在跑动当中,也是非常警惕的,一旦那个人有什么举动,他一定能够在对方举枪的那刹那一枪干掉他,这也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具备的技能,中团的每个枪手都能够做到这样。
麻子也连忙跟着跑过去,他的手扣在轻机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