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炮火已经远去,源源不断的英法联军继续从隆美尔的身边经过,几乎没有尽头。
隆美尔依然如故不敢动。
他虽然跟马库斯中士说他不怕死,但是只要能够不死的话,他就尽力保持自己不要死。
对于一名德官来说,战死沙场是光荣的,但是这样子死,却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隆美尔之前想过,如果自己最终死在沙场的话,无非就是这样的几个可能。
一是在炮火纷飞c毒气弥漫c硝烟滚滚和坦克群纵横的战场上战死,然后尸体被迫坦克碾成粉碎,然后腐烂c消失,连坟墓也没有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纪念。
二是感染了痢疾c流感c伤寒c喘病c发烧等疾病死亡,又或者在战壕里受伤,然后抬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最终埋在坟场,有一个石碑做纪念。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战争结束,他可以回到家乡,老死田园,但是这个可能几乎已经不太可能。
中午的时候,水位忽然下降了,不过途经的联军却更加多了起来,在整个沼泽一样的大地上,几条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了头。
水一直到了晚上才退干净,地表露了出来。但是哪些沟壕里还是积满了水,不过隆美尔可以露出水面来了,这时他全身已经泡得起了皱纹,像一个老太婆似的。
但是在他旁边的道路上,还有英法联军正在走动,打着火把彻底不停,他照旧一动也不敢动。
由于太过疲惫的缘故,隆美尔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猛烈的太阳照射在隆美尔的身上,虽然他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巴,但是也让他热得难受。
他睁开了眼睛,觉得有一点头晕,在眩目的光线中,他看到了一支队伍缓缓地向前进发,沿着昨天英法联军开辟出来的道路,不过这支军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头盔是蒙布的。而且他们当中有很多是黄皮肤黑色眼睛的中国人。其中还有一些中欧的人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团的外籍兵团!隆美尔高兴得想站立起来,但是他只是动了一下,立刻有一支步枪对准了他,“喀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我是德国人!”隆美尔用德语说道,因为他看到用步枪对准他的不是中国人。而是来自奥匈帝国的人。
“德国人?”袁志祥快步走过来。用生硬的德语叫道。袁志祥只懂得几个德语单词,德国人这个单词刚好会听会说。
隆美尔连忙说道:“是的,是的,我是德国人。我要见你们的指挥官!”
但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那些辅兵虽然是欧洲的匈牙利人,但是出身低贱,都是农民出身,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他们只会他们本地小范围的地方语言,根本听不懂隆美尔在说什么。
袁志祥也听不明白隆美尔在说什么。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最近损失了一个辅兵,刚好可以用这个填上。于是从身上解下军用水壶,递给隆美尔,说道:“喝一口,能让你免除流感的威胁,我看你是着凉了!”
这个隆美尔还是懂得的,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入腹中,但是这苦味对隆美尔来说也不算什么事了。这是一种能够防治流感的中药,在德队中也有推广。
袁志祥又从给了隆美尔一个馅饼,这个也不用说,隆美尔也会吃,他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已经去掉三分之一。
不过袁志祥没有给他多少慢慢吃的机会,而是手向前一指,叫道:“二毛,狗c狗c狗!”
“狗!”就是叫走的意思。隆美尔也是懂得的,他于是自觉地归入了队伍当中。顺着队伍向前走了。
袁志祥得意洋洋地对旁边的战友说道:“这个德国佬,以后就是老子的二毛狗了。”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