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绿地已经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在沟壕的一个防炮洞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德国士兵不停地哆嗦,浑身发抖,上下牙齿咯咯直响,他的双手也不停地时张时拢,他的眼神不安c狂乱c滴溜溜地快速转动。
“这家伙是打摆子吧,可不要传染给别人。”张一平奇怪地问道。
王一民却说道:“这不是打摆子,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咱们106师新收的二毛辅兵就经常碰到这样的人,这是因为害怕过了头,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没治的!”王一民说罢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这一次连续持久猛烈的炮击,有些新兵是承受不了的。上次在图尔,美军的炮击还没有今天那么强烈,那些辅兵当中,差一点的就当场崩溃了,哭的喊的,屎尿横流的都有。强一点的能够努力地克制自己,外边看上去很自然很正常,但内心却同样害怕,当这种克制力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彻底地崩溃了。”
再看看这个德国年轻人,他全身冒汗,眼睛忽然出奇地发亮,又忽然又直勾勾地像疯狗一样黯淡无光,情绪变化非常频繁。
“德国士兵之中也有孬种这真让我失望!”张一平说道。
这时,这个士兵已经起了变化,他跳了起来,向外面冲了出去,口中大叫大喊着。
“他疯了,把他按住!”王一民对旁边的一个中国籍的中士说道,他是这些士兵的班长。
中士却摇摇头,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说道:“害怕是无药可治的,长官,这样的人也活不了多久。“
“长官,我只会‘冲c杀c回来c出去’几个德语单词,其它的我不会,根本无法跟他们交流。”中士说道:“碰到这样的事情,只能够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张一平微微皱起了眉头,经过这一轮的巡视,他发现外籍兵团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好,存在很多不足,而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语言的问题,中国班长和德国士兵往往各自为战,不能够发挥应有的战斗力。而且德国士兵的军事素质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同样有怕死和各种各样的毛病。
旁边的几个德籍的老兵扑了上去把这个年轻的士兵抓起来,压在沟壕的泥地上。
年轻的士兵挣扎着喊叫起来,他疯了似的又打又闹,口中吐着白沫,还不停地胡言乱语,大声叫喊。
“这种人,只是想拼命地出去,他以为呆在里面会被火炮炸死,但一出去以后便什么也不管到处奔跑,如果不管他,极有可能跑到敌人哪里去,被敌人的子弹打死。”王一民说道。
年轻人的士兵在地上,他不停地翻着白眼,像羊癫疯一样。
看来实在没招,张一平就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用法语说道:“狠狠地凑他一顿!把他打醒,真丢日尔曼人的脸。我都为他感到害羞。”
德国老兵听了张一平的建议,果然又快又狠地揍了他一顿,年轻的士兵方渐渐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着,背靠在墙壁上面。
“长官,你的办法真有效,看起来小彼得应该可以好的好地安静一下子了。”一个三十来岁月的德国老兵用法语向张一平说道,他整个人很邋遢,胡子蓬松,有一些白色的虫卵粘在上面。
“我弗兰克上士!长官。”老兵逮住张一平就聊了起来,张一平其实也想听听德国基层士兵的意见,问问他们对外籍兵团有什么样建议。
“长官,中国班长打仗勇敢。枪法出众,让他做我们的班长我们没有意见,再说我们的军饷是中团出的,我们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但是长官,中国班长的军衔只是中士,而我的军衔是上士,我们当中还有的是中尉呢,这不符合军队中的等级,长官!”弗兰克说道,显然他对这有一点微言,张一平也知道:军队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