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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琨,你回来了?”

    苏清音抚摸鬼王面颊的手终于败给了那不可抗拒的力量, 软绵绵地垂下了, 眼中的光彩黯然消退。

    鬼王抱着苏清音的胳膊僵硬了,皮肤上的触感还在, 可她的人却没了声息。

    韦琨。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 鬼王的头如同吃了一记闷棍, 饶是定力极好的他此刻也被脑海深处四分五裂的剧痛折磨的面容扭曲。

    “清音!”白玉堂寻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鬼王痛苦的抱着苏清音这一幕,那一刻他的心如坠冰窟。苏清音, 死了吗?他试图让自己冷静, 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时稍微恢复了些底气,快步跑到鬼王身边, 握住了苏清音的手腕。

    血契的连接还在,她的魂魄还没有离开。

    “鬼王, 发生了什么事?”白玉堂凝视着鬼王, 心神有些不安, 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鬼王, 从表情上看比面白如纸的苏清音好不到哪儿去,难道是受了血雾的影响吗?

    看到了白玉堂, 鬼王的理智勉强从痛苦中挣扎出来,见白玉堂除了担心焦虑外并没有悲痛欲绝, 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苏清音的情况还不算糟。

    想到了那突然掀开他纱帽的怪风, 鬼王微微皱眉。

    见到自己容颜的刹那,苏清音的行为开始不正常,注视自己的目光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人,当他怀疑后,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被鬼魂附身的痕迹,那阵怪风就像是一个触发的开关,这血雾中一定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并且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头痛稍微缓解了些,他凝视着不远处越来越浓厚的血雾,眼神暗了暗,若要出去只能先破了这杀阵。

    心念一动,脑海中竟自动浮现出破杀阵的方法,他微微诧异却也不多怀疑,仿佛那方法自己在很久以前用过,是出自一种身体的本能。

    “我要破了这血雾,你们为我护法。”鬼王重新平复了表情,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白玉堂和展昭点了点头,将苏清音平放好交由薛长缨照料,他和展昭还有江家兄弟将鬼王围起来,戒备着周围随时会出现的袭击。

    鬼王跌迦而坐,手中结禅定印,轻轻阖上双目,口中低一吟,“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平和,入耳后,灵魂仿佛被洗礼一般清明。仔细听其内容,白玉堂更为吃惊,鬼王念的竟然是《本愿经》。

    这种声音白玉堂在苏清音口中听到过,她用这略低沉的嗓音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而且醒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白玉堂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念诵经文的鬼王,只见他表情祥和,姿态庄严,三千银发隐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难道鬼王和禅宗有联系?白玉堂心中疑惑却不敢再分神,专注为他护法,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血雾在挣扎。

    苏清音的心神仍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早春三月,春暖花开。她穿着一身明艳的裙子,身处花圃之中,坐在一朵开的正灿烂的鲜花上,满怀欣喜的等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向她走来。

    等等苏清音的意识开始质疑。她为什么能坐在鲜花上?是她变小了还是世界变大了?她想瞧瞧自己的身体,却无法行动,因为此刻她只是寄宿别人身体中的一抹意识。

    呵呵,好久不附身了,这次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她身量的渺小只能让她从下到上的观察对她来说异常高大的男子,从走路的样子和朴素的衣摆来看,这人应该是个斯文的年轻人,他晃晃悠悠的提着只木桶,木桶的水面上飘着半个葫芦,看上去像是洒水的瓢。

    这是来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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