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驰骋商界多年,也是个打太极的好手,见贺夫人对当年的娃娃亲不认账,他微微一笑,同样感慨:“是啊,柔儿走了那么多年,贤侄如今一表人才,有贤侄替柔儿照顾音儿,柔儿在地下应该安息了。”
苏易这不要脸的本事差点儿让苏清音笑出了声,江柔死后苏易立刻抬了一个妾当平妻,此刻一口一个柔儿,好像他多么的重情重义。
贺夫人也不是傻子,见苏清音衣着朴素也瞧出了点端倪,她脸一黑冷冷道:“若姐姐知道音儿没被照顾好还扯上了人命官司便不知能不能安心了。”
“贺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苏易面露不悦,尚书府上发生的事儿他听云夫人说了,看来贺家是想用苏清音是否贞洁的问题退婚了。
“哦?苏老爷还不知道?音儿被人陷害又险些遭人杀害,难道苏二姑娘回来没有跟你说吗?”
听到“二姑娘”苏月汐暗自咬了咬牙。只有嫡出的女儿才能叫小姐,在外面她就是苏家小姐中的战斗机,府中的下人即使知道她出身,出来进去的也十分给面子的称呼她一声“小姐”,贺夫人当贺延庭的面这么打她脸,她心里这个恨啊。
贺明光是礼部尚书,贺夫人自然尊崇嫡庶有别,这称呼也表明了她对苏月汐的态度——你大姐不行,你更没戏。
“贺夫人,这话讲的就没道理了,我们将好好的音儿送到府上参加雅集,你府上的婢女买通他人玷污音儿的清白,还好意思说是我们没有照顾好音儿?”云夫人很有眼力见儿的替苏易嘲讽道。
“音儿入京不足十日,除了你我两家无一人知道我与柔姐姐的玩笑话,那婢女卖身葬父来到贺府不足一年,月俸只有二两银子,她哪儿来那么多银子买凶?看来,见不得音儿好的人不见得是那叛主的婢女。”贺夫人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夫人冷哼,她好歹也是在首都混了多年的资深北漂,这点儿后宅里的把戏她什么没见过。
云夫人见贺夫人拿眼斜她,强忍着怒意,她知道这当口不是她说话的时候。苏易见贺夫人如此针对自己的爱妾有点儿没脸,但人家这话没毛病,他也不太好接。见父亲为难,苏月汐知道助攻的时机到了。
她见状向贺夫人一拜,苍白着脸柔声的替苏清音辩解:“夫人的分析一针见血,姐姐生性羞涩,向来深居简出,且初次入京不可能与男子相熟,当时开封府的展大人也觉得此事蹊跷,姐姐当时不胜酒力早已醉了,就算跟那男子同处一室也不可能有什么的。”
绿环在苏清音身后紧紧的攥着拳头,这苏月汐当着未来姑爷的面,左一个男人右一个男人的,真是亡小姐之心不死啊。
苏月汐为苏清音的“维护”坐实了苏清音曾经与男子共处一室,这让贺夫人有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外面的谣言已经传开,说音儿的相好追到了尚书府被灭了口,还有甚者说这是我尚书府做的,我家老爷在朝为官刚正不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女子名节为大,虽说音儿是被冤枉,可那天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音儿和那无赖在屋中”
贺夫人哽咽了,怜惜的瞧着苏清音,直抹眼泪,“孩子,委屈你了。”
苏清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两个老狐狸交锋了半天,终于想到自己这个当事人了,既然谁都不肯主动废了这桩娃娃亲,看来也只能自己来了。
她悄悄的拧了一把大腿,眼圈红红的回望着贺夫人:“夫人,是清音配不上贺公子,贺公子乃人中龙凤,清音才学样貌皆不出众,而如今又深陷这流言蜚语中”苏清音哽咽了半天,从怀中掏出了半块玉玦,深情地抚摸着那玉玦上的纹路似是恋恋不舍,“这是娘留给清音的,说是以后会有人拿这玉玦的另一半替她疼我爱我,可如今即使清音是冤枉的,在世人眼中也不清白了,终是清音与贺公子无缘,这玉玦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