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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目不暇接,我发现有用的线索实在太少,以至于陈荞不在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出合理正确的判断。陈荞一定知道不少事情,但她对我隐瞒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陈荞。陈荞虽然身高腿长,但论及体力只有比我更差,碰上沈云光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一天里只可能发生一次,所以我判断她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现在才想明白,那么以陈荞的头脑刚才就应该想到了。如果她被抓住,那么“王串场一号路”这个地址意义何在?只是片刻工夫出租车已经开到我的宿舍楼前,兴许是因为我们回来的太快,墨镜们都去追陈荞去了,陈荞的迷彩包还扔在地上,屋子里也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把陈荞的东西装上汽车,告诉沈云光直奔王串场一号路的舞厅在那里等我,我则步行边打听边走。一个墨镜大汉当街追大姑娘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常见,因此我很容易就问到了线索,不出所料,据街角报亭的大娘说,陈荞才跑出去半条街就被墨镜追上,然后就被那人挟走了,陈荞虽然大喊大叫地呼救,却没人英雄救美,甚至都没人打一个电话报警。两个墨镜会合后直接坐一辆黑色奥迪车走的,车牌号没人记住,线索至此中断。大娘问我说现在报警吗?她那里有公用电话。我说早干嘛去了,顶着大娘刀子似的白眼坐上出租车赶往王串场一号路的舞厅,直觉告诉我,现在不是报警的时候。事到如今已经不会再坏,以常理而言,抓走陈荞的应该是李道元的敌人,他们有所图谋一定会提出要求,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足够分量的谈判筹码。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舞厅!我心里重复一遍,我这里不能出错。

    沈云光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舞厅的配电室,他拉灭电闸的时候,我从六十开始倒数,先伸手到陈荞坐过的那张桌子下摸,什么都没有,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心里对自己说镇定,又伸手到沙发下掏摸,桌旁是一组三个沙发,掏了一个,没有,两个,还是没有,最后一个了,舞厅里一片混乱,我倒数着7c6c5c4一个牛皮纸袋!用胶布牢牢地粘在沙发底下3c2c1c0!灯光重新闪亮。沈云光若无其事地溜达过来,我们两人并肩走出舞厅。沈云光说,哥有两个人盯咱们的梢。我说别理他们,还是先回去我宿舍吧。一天里突然经历了这么多美国大片似的惊险对我而言过于刺激,我得适应一下突然加快的生活节奏。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必须弄清楚出了什么事。我宿舍的灯亮着,我明明记得走的时候是关着的。沈云光攥住了斧子,我摇摇头。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一个满面油光的胖老头正坐在我简陋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小说。我假装看不到被翻得颇为凌乱的屋子,对沈云光说这是我们单位工会的孙主席,对孙胜利说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孙胜利说听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我来看一看,门都不锁就跑出去了,上哪儿野去了?陈荞没跟你在一起?前面问话都是虚的,最后一句才是要紧,我才不信这个老奸巨猾的官油子会对我的旷工一天感兴趣,等我等到这么晚肯定别有所图。我说我也不知道陈荞去哪里了,您要是知道您就告诉我一声。孙胜利用肥厚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慈父般的语重心长边叹气边摇头说年轻人哪,就是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我年轻的时候哈哈哈哈不提了不提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等着别人凑趣地问一句——您年轻时候如何如何,但沈云光根本想不到这样的弯弯绕,当然是毫无反应,我则是对这样虚头八脑的做派极度反感,不屑于捧他的臭脚,所以只当他在放屁。孙胜利摇头晃脑半天发现没人接他的茬,不禁大失所望,只好自己干咳一声继续说小沈啊,孙伯伯得说你两句,现在就业形势这么差,工作不好找,咱们这里别管怎么说也是事业单位,要珍惜我打断他的话说孙主席这我懂正好今天您也在这,我想请三个月的事假,您帮我想想办法?孙胜利楞了一下明显有点儿不知所措,发现我跟沈云光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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