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并没有时间多加考虑,因为当晚他家的房门被敲的梆梆直响。
被脚步声惊醒的陈默和陈长生并没有出去,今晚是流民村落自己的时间。
王秀珍侧耳倾听外面的情况,见隔壁少爷的房门紧闭没有出去,她便重新坐在床沿,看着睡得口水直流的女儿,无声叹气。
“春子哥,大事不好了!药城已经全城戒严,东西两个城门今天早上就关上,南北两个城门中午也关了,听说县令正在规整衙役,好多狗洞和靠近城墙的大树都被砍了,要不是我们提前跑出来,以后出不来了。现在药城里面一片恐慌,好多大户去找县令开城门都被轰了出来,甚至几个闹的凶的还被打了板子,这是不是要乱啊!”一个满身是土的青年小子刚刚进屋就连忙说道。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满身是土的青年,看着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李春惊疑不定地拉着他们进了里屋。
他们三个都是和他一起在药城找事做的靑年,和李春关系亲近,他们今晚钻狗洞跑出来还没回家就跑到李春家商量情况。
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药城突然关城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进门的时候李春侧头看了看安静的偏屋深深吸口气,陈默必定不知道城门关的事,他今早出门的时候城门也没关,县令的行事太突然了。
见院子里其他人没有出来,李春这才关上了门。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陈默并不关心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要结果朝着预想的方向就好。
次日清晨,整个流民村热闹的如同集市,村民们大包小包地背着东西,李春和几个青壮年在整顿队伍,老人妇女在厨房忙碌,炊烟滚滚地准备干粮,一副热火朝天,气势汹汹的样子。
陈默他们四人并没有加入队伍而是在帮李大娘收拾家里,整个村子他们最富,东西也最多,李大娘看着刚刚建好没住上多久的屋子泪眼朦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这又要打仗,这些人就是不让老百姓好好的活!”
“大妹子那个扫把一定要带上,对对,那个斗笠也要带上”王秀珍听着李大娘的话,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放在院子里,看着牛车已经无处可放了才无奈地看着李大娘。
“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这些天杀的当官的,就不晓得好好管理国家吗,就知道天天打仗!”
“打仗!打仗!打的还不是老百姓的命啊!”
李大娘是真的伤心,他的丈夫就是被抓去打仗死的,所以对打仗有天然的厌恶,也至于对当官的都厌恶。
陈默和陈长生对视一眼,也很无奈。要不是实在无可奈何他也不会鼓动李春离开,再说,没有他陈默,李春还是会离开吧。
离开的时候,李大娘看着自己的院子狠狠地吼了两嗓子,这才坐上了牛车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陈默一行人跟在队伍的后面并不显眼,整个村子一共十八户人,共八十八人,其中青年男子五十六人,老人和妇孺二十五人,小孩七个。
前面开路的都是青年,老人和妇女在中间,后面也有壮年保护。
他们的神情虽然颓然,但是并不担忧和害怕,似乎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
李春现在很忙,昨天晚上他把要打仗的消息告知了全村的人,他们只不过慌乱了一阵就安静下来,他们的村子离药城太近了,如果打仗定会殃及到他们村子,离开似乎是迫在眉睫的事。
李春是队伍里毋庸置疑的队长,他家里有牛车,但是却不是他的,不过现在他既然要逃了,大家族管家的事务就不再他考虑的范围内,顺理成章地牛车就是他的,难道他还要把牛车还给大户不成。
太阳还没升起他们便已经出发,临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