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晏祁看着由管家领到面前的人, 目光冷了下来。
来人却没有看他, 目光在她身旁的楚言清身上看上一眼,言简意赅:“乔儿近来不太好。”
“晏祁, 我知道你恨我们,我不强求你能原谅, 但我想求你,去劝劝他, 你如果想拿回你的东西,太女的身份,我也愿意给你。”晏泠似是看开了一切, 无憎也无怨, 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我知道她来找过你。”
楚言清安静的在一旁站着, 听出了大概,自然看得出来晏泠是想让他劝劝自家妻主, 没想到晏泠会说出这些话, 无不动容, 但他从头至尾也没有如她所愿说一句话。
他不是没有同情怜悯心, 但已经分得清是非,如果这种善心要让晏祁为难痛苦, 他绝对不会做。
晏祁自然不知道楚言清的这些想法,头顶日光下彻, 照在眼前的晏泠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明坦荡, 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恳求。
说不出那一刻心中是什么感觉,搅成了一团箍在心头,想笑却僵硬。
就他们重情重义。
晏祁掩在袖子底下的手不住发抖,突然被人握住,温暖柔软。
她侧过头,看见楚言清朝她露出个大大的的笑容。
晏祁深吸了口气,面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看也没看她,转身,挺好玩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送客。”
牵着楚言清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我要出征了。”晏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祁的脚步不知怎么顿了顿,晌午的日光刺目的热烈,横梗在两人之间,几步的距离,远到连面容都模糊了。
身后之人没在多说话,半点不指望晏祁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说这一句,看了她一眼,迈步打算离开。
却不想身后一道破空声朝着她来,下意识接在手中,惊讶的抬头看对方,晏祁依旧没回头,声音好像从无比遥远的地方传来,无比平静:“我不会踏入那皇宫,你也别再来了。”
再不停留,晏泠缓缓展开手中的东西,是张有陆妤字迹的字条。
崇熙三十九年三月初八,岑国于荒蛮结盟,共犯大晏边境。
辎重战车,悲壮号角,初春的风再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夹杂着交战双方的血,震天的厮杀呐喊,鼓动着烈烈作响的一军之旗。
一场战事结束,不过换来片刻喘息的时间,胜了,保住了城池,却是惨烈。
“将军!这是京城送来的塘报!”
此时的晏征毓,方经历一场搏杀,满身狼狈。
这已经是这三日来第四次交锋,这次岑国和荒蛮两方联军来势汹汹,更是毫无预兆,相比之下,接连经历几场厮杀的战事的将士们体力慢慢透支,一直后退,勉强利用山谷地形,埋伏围缴,小胜一场。
到底是败退到城池之内了。
晏征毓冷静的结过士兵送到手上的塘报,展开,逐字逐句读下来:“请诸位将领到主帐!”
事关重大,军令通达,迅速在军帐中集结,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带了血迹,夹杂着汗味,在军帐中充斥,沉重又浓烈,此时却无人在意这些,目光集结在座上晏征毓的身上,严阵以待。
“本将已接到京都塘报,圣上已经点兵十万,由太女晏泠率领,已经在途中了,相信不出几日便可到达,支援我军。”晏征毓的声音很稳,隐约带着些放松,此话一出,帐中凝重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太好了!”说这话的是从前挑战过晏祁的王邦,喜形于色中带着几分得意,咬牙切齿:“老子忍了那群龟儿子够久了!到时候一定要打的他们求爹喊娘!”
“越但可以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出错了!”晏征毓沉声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