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松开夕夕,双眸看了下翎蓝,似乎还没听明白她的话。
翎蓝冷声道:“但她现在身体状况不行,孩子很危险。我们必须救她,不,是必须救他们。”
夕夕这会儿在元羲怀里呢,疼得一动不动,恍然间听到这话,也只是虚弱地睁了下眼睛。
元羲把夕夕抱得更紧。可更紧的同时,又怕把她抱疼了,微微松开她一些。
男子满是痛楚的目光中透着几分苍茫的坚韧,“当然要救。我的夕夕,我的宝贝会没事的。”苍白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他把半晕半醒的她放到榻上,开始给她输内力。
源源不断的气流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即便只能稍稍减轻她的不适,损失再多都是值得的。
待他停下运功时,夕夕已经睡着了。翎蓝请的大夫给夕夕再次把了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只是验证了翎蓝的说法而已。
夕夕情况特殊,普通大夫自然不知道怎么治。大夫走后,翎蓝道:“我先前认得一位神医,他最善于治眼睛,夕夕这个情况,他一定可以治好的,所以眼睛的事情姑且不急。如今首要之务,是如何把她如今身上这些血痕治好。把她这些伤治好了,孩子也就安全了。”
元羲的视线落在夕夕沉睡的小脸上,满是柔情与依恋,“这些伤,可以去青葙谷治。”
翎蓝道:“青葙谷?”
元羲抬起头,已经开始给夕夕整理衣裳,低声道:“我现在就带她回去。”
青葙谷的冰莲榻,可以很快地修复身体的伤处。小时候夕夕也是一身伤,便是在那里治好的。
翎蓝道:“可南水城距离青葙谷千山万水,你”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事实上,她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即便她方才说的那位治眼的神医,也是距此很遥远的。治眼可以拖一拖,但身上的伤让夕夕很疼,绝不能拖。
这次没有像夕夕想象的那样疼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些伤痕不是普通的刀痕划伤,无法用普通的伤药来治。
“没关系。一路快马,也就是一两个月。”他的脸颊碰了碰夕夕的,“小时候我带她流浪了那么久,她最后也好好地挺过来了。现在也不会有事。”
翎蓝一时无言。
元羲给夕夕穿得十分厚重,自己身上也披了一件斗篷。一直跟随他南征北战的那匹黑马等在院子门口,发出几分响鼻。
元羲抱着怀里的姑娘跨上马时,翎蓝追出来,道:“你不要写封信到元城去么?”
元羲却没回答她,待把夕夕放稳之后,便挥了鞭子启程。
翎蓝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儿,心头暗想,元羲过去做世子时就一直在青葙谷,也能和元城通信来往,想必连轸他们是知道怎么联络他的。
她转身急匆匆进屋,只潦草地留了张字条在桌上,也跨上了马,追着元羲一起离开了南水城。
此刻淡月疏光,前路茫茫。
夕夕醒过来,睁开黑亮的眸子,却看不到头顶的星星。她听到马蹄声,知道自己又在路上,软软道:“哥哥,我们是要去哪儿?”
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道:“哥哥带你回青葙谷。我知道夕夕一直就想回青葙谷,现在哥哥就带你回去,你高不高兴?”
夕夕的确很高兴。她笑眯眯的,斗篷里的小手抓住哥哥的手臂,“真的么?我们真的可以回青葙谷么?”
外面腥风血雨c荆棘满地,只有那个地方,是安全宁静的港湾。
“当然是真的。”元羲微笑着,又道:“宝贝,身上是不是很疼?”
夕夕摇头道:“现在不疼。我原以为这次会跟上次伤了手指一样那么疼呢,但好像没那么严重所以哥哥不用太担心我。”
元羲沉默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