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楼中,夕夕正吹着笛子,很不乐意地和另外一个姑娘琴笛合奏。一一一一
那姑娘一身粉色云烟纱的长裙,宽大的水袖挽起,露出欺霜赛雪的双腕,纤纤十指跳动在琴弦之上,十分好看。
许南垣嫌她的笛声太单调,便唤了个姑娘来和她琴笛合奏。这姑娘正是和夕夕同一辆马车过来的,芮阳送予许南垣的美人。
不愧是特意调/教过的,许南垣觉得这女子琴声不错。美人看见他的赞赏的目光,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一曲终了后,便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着许南垣的指令。
通常这时候,主人会让她们陪酒,甚至去房中伺候。
许南垣原本就生得俊,加之声名远播,这姑娘有此期待也实属正常。只不过,她注定是要失望的,因许南垣喊她来弹琴,本就是为了逗夕夕玩。
这会儿男子懒洋洋坐在那儿,朝夕夕道:“跟人家学学,是怎么在客人面前献乐的。你这笛子原本吹得就不好,过程中还不知道给客人多一些笑容,客人听得不开心,叫客人怎么给钱你?”
夕夕已经吹了好久了,从白天都吹到晚上了,哪儿晓得这人这么难说话。
她把笛子一甩,“我不吹了。”小姑娘走到许南垣跟前,喊道:“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许南垣揉了揉耳朵,“这么大嚷大叫的,耳朵都叫你炒聋了。”
小姑娘扬着小脸瞪他。
许南垣见她真恼了,只好道:“谁说不放了?你急什么。”
他朝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
那粉衣姑娘收起琴,怯怯地唤了一句,“公子!”
许南垣却没理她,手掌牵了下夕夕,然后把两只小手握进来,轻轻揉了下手指,发现异常的柔软,“你说你的笛子也是你那哥哥教的。那他为何不教你琴呢?”
东昭诸国,琴才是女子里流传更加广泛的乐器。
这会儿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银华疏淡下,他人也显得十分柔和。他说会放自己走,夕夕便也没再给他脸色,回道:“哥哥说了,我小时候手指受过伤,不能学琴。”
受伤?是什么伤,竟能叫人一辈子弹不了琴呢?
许南垣叹口气,感觉到她的手在试图抽走,登时捏得更紧了,道:“上回在元都,楚王说你是他的女人。你当真愿意嫁给他么?”
夕夕点头,“当然,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哥哥。”
男子却不死心,又问道:“你晓得嫁给他是什么含义么?”
“我知道啊,就是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晚上也能名正言顺一起睡。”她脆声道。
许南垣心里跟针扎了似的,隐隐的疼,“你确定你对他,当真是男女之爱,而不是兄妹之情么?”
夕夕当真仔细思考起来,想了想,道:“男女之爱c兄妹之情,都有。”顿了顿,又续道:“反正他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别的我也说不清楚。”
许南垣道:“我瞧你根本不懂男女之爱是什么,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再者,一国之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劝你还是再过两年成亲吧,省得日后后悔。”
夕夕水眸瞪了他一眼:“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个的了,但是没关系,我才不会听你们的。”
男子长叹一口气,“真是个小顽固。”说着,站起身准备走了。
“哎,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夕夕喊道。
许南垣没有回头,淡淡道:“我心情好的时候再放。”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夕夕蹭蹭蹭地跑上去,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幻月楼里快活,你也要去?”许南垣调笑道。
小姑娘道,“我去你会心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