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风流的男子总有几分美色的。这么远远一瞧,芮国世子也颇好看。逐渐告别脸盲症的夕夕这样想着。
当然,还是不能与哥哥相比。
不过,不知是谁造的房子,怎的外人如此容易就能进来?这一个两个的。
“你来做什么?”邵温道。
“惹了你发火,我来告罪来了。”芮阳摇了摇手里的酒壶,“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生辰礼物,百年难得一遇的陈年佳酿,我可就这么一壶,来尝尝。”
他瞧了眼夕夕,笑道:“夕夕姑娘也一起来吧,权当是我给你们赔个罪,成不?”
说着,他拔开了酒壶,将三只白玉杯斟满,放到合欢树下的案几上。
登时,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散开来,让人闻之心醉。夕夕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邵温开口道:“这是唐国的醉仙酿?你怎么会有的?”
芮阳笑起来,“邵兄好眼力。这的确是唐国的醉仙酿,是我那个名动天下的表哥送给我的。”
夕夕诧异道:“你的表哥就是许南垣?”她想起来了,这个酒是在颍都时,许南垣曾经给她喝过的,还炫耀说,这酒,全天下就只他这里有。
然而夕夕是喝不惯外面的酒的,那时候是直接把他一壶醉仙酿给砸了犹记得许南垣当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大约这酒的确是珍品吧。
芮阳点点头,“元姑娘也认识我表哥?”
邵温道:“我们在碎玉山时,景陵侯也在那里。”
芮阳笑道:“倒是巧了。看来夕夕姑娘和我表哥也是熟识的,那我们更应该好好喝一杯才是。我先干为敬。”
邵温不晓得他又要干嘛,放迷药的事情还没完呢,又跑来找夕夕喝酒?他神情严肃地将夕夕那杯酒拿过来瞧了瞧,想知道里面是不是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芮阳直接劈手躲过来,往嘴里一灌,“邵兄!都说了是来赔罪的。再说了,这么好的酒,我哪里舍得用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糟蹋了?”
邵温这才放下戒心。
芮阳又斟了一杯给夕夕,见夕夕似乎有所犹豫。他笑道:“夕夕姑娘怎么了?莫不是信不过我?即便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邵兄才是。”
夕夕这会儿有些渴了,原想喝的,但想到她答应过哥哥,不能随便喝别人家的东西,就有些犹豫。话说回来,先前答应哥哥,是因为怕中了别人的毒,这会儿她不是有冰蝉了么?大约不要紧了吧?
想到此,她便一口气喝了。
邵温忙道,“你喝慢些,这酒后劲儿十足。”
夕夕道:“我若慢慢喝,肯定就喝不下了。”她是喝不惯外面的酒的,喝了一点便想吐。但她如今就在外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谷里的,便觉得自己应该适应一下外面的世界。
以前她还脸盲呢,连叶胥和邵温都分不清楚。现在不也渐渐好了?既然已经出了谷,就得有所改变,不然,最终拖累的还是哥哥。
芮阳嫌弃这院子太小,便提议说去隐林居。对于夕夕来说,一道围墙也算不得什么,左右哥哥还没回来,便跟着一起去了。
正值日暮四合,隐林居中景色宜人,芮阳又喊了两个擅音律的女子来此拨弄琴弦,轻吟浅唱,颇有一番意趣。
“你这里的人选得倒不错,模样很好,这曲子弹得也妙。”邵温道。
“那是自然。特别这两个人是要孝敬我表哥的,自然是万里挑一了。”芮阳道,“这可是我从丰国花重金买来的,又□□了好些时候了。邵兄可有兴趣?若是需要的话也送邵兄两个?”
豢养伶人是南方各大诸侯国的盛行之风,世家贵族之中,总有不少舞女艺伎。邵温因是地处北边的蔡国人,对此没多大兴趣,遂摇头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