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楚国的纸条。
齐嫣看他一眼,淡淡承认道:“是。”
连轸皱了眉:“你为何要破坏他们的关系?”
女子并无多少悔意,冷哼一声道:“世子在她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齐嫣眉目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藏在炼丹房,然后让夕夕欺骗主子,这个主意多半是你给出的吧?我不信,以你的能力,竟能受她的骗。她只是被你利用了,对吧?”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又慢慢笑了,“果然是连轸,有你在世子身边,难怪王后这样放心。”
连轸道:“看破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世子。你大概不知道,世子不仅对醉心曼陀罗极为了解,而且,对被封多年的炼丹房中的情况也十分清楚。所以你这次用计,只是徒增世子对你的失望,是下下策。”
齐嫣笑道:“那又如何?世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她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重重青山,道:“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连轸看着她纵马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生出几分凉意。
外面的世界,权谋斗争,诡诈盛行。莫说夕夕身怀尚光灵玺,就算没有这个一出世便能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天下至宝,凭着她和元羲的关系,她也要被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就她这么个毫无心机的性子,定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世子一回国,便是个操劳命,大约也分不出太多精力特意照顾她的。
主子说得对,她还是不出世的好。
这日夜里,夕夕睡得极好,翌日清晨,白雾熹微,朝霞柔缓。
她醒来时,觉得身体充盈着力量,似乎好齐全了。她心头一喜,确认自己真的好了,这才走出屋子去找哥哥。
晨雾未散,青葙谷愈发像仙境了。明绣湖旁垂柳依依,柳树下置了雪白的大理石桌椅,元羲坐在那里,竟似在喝酒。
印象中,哥哥是极少喝酒的,一般也不许她喝。
元羲看见她,微微笑了,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半塘荷花谢了大半,田田的莲叶,倒还很茂盛。
夕夕有点不高兴,“哥哥,最后一朵荷花都要谢了。”
“嗯。”
“没有了荷花映衬着,荷叶心里肯定很难过。他们应该一直不分开才对。”
元羲笑了,“你这说的是什么他们一直如此,并没有不分开的说法。再说,明年荷花就又开了。”
夕夕靠在他肩膀上,手指玩着他肩后散下的墨发,“那哥哥呢?哥哥和我是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这丫头,倒是很敏感。的确,他刚才就是在想,要如何抉择的事情。告病只能拖得一时,那以后呢?他应该早点决定下来了。他在连轸拟好的信里面,又多加了几句,大意是让王后早做准备,最好在族里挑个合适的人选作为继位人来培养,字里行间,已经表明,他不会再回国了。
其实这些年来,他已经整了元羡多次。现在只差最后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而已。对于丧家之犬,他并没有太多兴趣。
大约这几年的确太过云淡风轻,尽管前世受辱颇多,他如今竟也无太多怨恨。
重生来,并非只为了复仇,否则不是白白辜负了这一辈子来之不易的大好时光。
眼前的山谷如仙灵之境,安宁祥和,景色旖旎,堪称避世桃源。怀里的小姑娘灵动可人,冰雪娇俏,无时不刻不牵动着他的心。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远远多过喜欢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
男子低头亲了下夕夕的发顶,忽然开口道:“夕夕,你一辈子都跟着哥哥住在这里好不好?”
夕夕笑道:“本来就是啊。哥哥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