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鸡真的两百一只,鸡蛋也是两块一枚,我老家也在大别山,汤能喝出来的。”
“是吧是吧!还是咱妹妹识货。你这碗不收钱,哥请客,再给你加个荷包蛋。傅川侮辱我和我的面,他那碗收双倍。”
“谢谢。”
这老板可真是大方。
轰走老板后,傅川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碗,他不喜欢披萨鸡翅蛋挞之类的东西,从中午饿到现在一碗面自然吃不饱。
见他瞟自己的碗,池西西想起他钱包里只剩两百了,便说:“我请你吃,你帮我订酒店,还没谢你呢。”
傅川直接拉过了她的碗:“剩一大半,你老师没教过你浪费可耻?”
池西西的面里加了辣椒,傅川连胡椒的辣都受不了,吃了一口就皱眉,一抬头看到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怕她误会自己嫌弃她,忍着满嘴的不适胡乱扒完面,没敢尝汤,问老板要了瓶冰水,一口气喝掉半瓶喉咙上火辣辣的感觉才稍稍缓解。
傅家家教优良,池西西没见过他家的其他人这么吃饭,简直惊呆了。
吃她剩下的还不嚼就咽,这是有多饿多能将就。
结过账从面馆出来,傅川晃了晃脖子,问池西西:“那个能活活抠死的老板送你个鸡蛋你就帮他说话冲他笑,对着我噘什么嘴?我坑宁御又没坑你。”
“你又不是没坑过我。”池西西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声说。
“我怎么坑你了?你有没有良心?”
“说了你也不会承认的。”
傅川把池西西拎到路边的小花园,按着她坐到香樟树下的石凳上,自己往对面的摩托后座上一坐,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说:“你说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
她有钱,可以打车回去,谁稀罕坐在他的摩托上喝冷风——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可怕,于是池西西嗤的笑了一下。
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是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来着。
那时候傅川也才十六七吧,反正没成年,正是最出圈儿的时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整个寒假都被锁在书房,连吃饭睡觉都在里头。
傅家上下从爷爷奶奶到傅岳都不搭理他。
她小时候很爱吃,一直挺圆润的,直到父母离婚才骤然瘦了下来。
因为脸又白又鼓,大人见了她总爱捏一把。
她是外婆带大的,外婆活着的时候最爱打麻将,和傅奶奶是几十年的牌搭子。
那年期末她又没考好,外婆当着人数落她笨的时候她犟了几句嘴,外婆嫌没面子发了火,傅奶奶就说我正缺个孙女呢,你不要我要。
被老年人惯大的孩子都任性,外婆走的时候她还赌着气,抱着傅奶奶不动,傅奶奶就真把她带回家了。
刚呆了一顿饭她就后悔了,小孩子都爱和大孩子玩,可她追着大六岁的傅岳喊哥哥哥哥,傅岳连理都不理她。
她的房间在二楼,一走上去就听到有人叫“小妹妹,你过来”。
为了关傅川,书房的门特地改造过,上头开了扇窗户,方便送饭,于是池西西询声看去只看到了他的脸。
她想到了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
在小孩子的眼里,受罚的人很可耻,因此池西西没准备搭理他。
“你吃酒心巧克力吗?”
没等池西西说话,傅川就扔了两颗出来。
“谢谢。”她没经住诱惑,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谢什么,我这儿好吃的多着呢,我会用草编兔子,你要吗?”
“要。”
“我出不去,你去拔几根狗尾巴草,我给你编。”
池西西跑到楼下花园拔了几根草,又很快跑了回来,踮起脚尖从窗户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