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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染料,上色虽比其他方法要容易些,但耗费材料,洗晒均有讲究,做起来很是费些精力,好在这方法却实打实的好效果,所着之色虽经日晒水洗,却极其不易脱落。

    等一小块布料染好,金月又赶紧下水清洗。耀眼的阳光下,带着晶莹水珠的棉缎轻轻飘舞,熠熠生辉。阵阵清风袭来,草木特有的清香浅浅浮动。眼前色泽浓艳的蓝色,亮丽又凝重,优雅而深沉。

    抚了抚额发上沾着的汗珠,迎着随风飞扬的清香,金月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待手中的衣袍缝上最后一针,时间已经堪堪过去了一个月。

    金月揉了揉发涩的双眼,举起手里未着花纹的蓝色袍子,细细欣赏。简简单单的布料,简简单单的样式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袭衣袍,却浸润了自己的心血。

    身后田青怜捧着茶盏放到她的手边,细细抚了抚面前的袍子,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叹甚少拿针线的小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才做出的这一件外袍。

    轻轻的叹息声,几不可闻。听在金月的耳边,渐渐染红了她的脸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距离十月只剩下十来日的光景。似乎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欢欣雀跃起来,金月翘首期盼,细细数着那些划过的日子,为何时间不快一些,再快一些。可以让自己彻底摆脱这个监狱般的牢笼,可以让自己回去那日夜思念的地方。

    太过沉迷于一些事情,会不自觉地忽略身边的其他一切。

    金华殿的侍女再不像往常一样,监视般地盯着自己;规行矩步的中常侍,频频出现在各宫的角落里,低头私语;永远按时按例送衣食摆设来的宫人,近来常常失期

    这些或明或暗的变化,金月都没在意。再次收拾殿内的一切物什,成了她近些日子的首要任务。小黄门送信进来的时候,站在殿门外咳了好几声,金月才发现。

    赶紧起身接了信,口里连连告罪:“没看到中贵人前来,实在失礼。”

    小黄门摆手,毫无表情的面上夹杂着一丝丝怜悯:“这是谢侯爷亲手交给杂家的,侯爷嘱咐杂家,一定送到夫人的手里。”

    金月面上泛红,吩咐云秋拿荷包来。又亲自将他送了出去,这才回身拆信。

    细细算了算日子,距上次送信才过了三日,为何这封信来得这样快。

    轻巧巧的一张普通宣纸,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只是为何自己看不懂这信上的意思。

    金月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身子再也站立不稳。

    “夫人,您怎么了。”云秋察觉不对,慌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金月。

    金月将信笺递到她的身前,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云秋,你看,侯爷说了些什么。”

    “放妻书”云秋不可置信地惊叫一声,半晌反过来,猛得将信笺揉成一团,“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侯爷的意思。”

    “给我,给我。”金月伸手来夺,抓着云秋的双臂不住得打着颤。

    “夫人。”云秋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哭腔,看向金月的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疼痛。

    金月一把将信笺夺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铺开,一个个黑色的字体挤进自己的眼帘:“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于甲寅年九月十九日立此书。”

    心中的愤怒渐渐压过那些难耐的悲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金月踉跄地冲进殿内,将书桌上的竹匣一把掀在了地上,一封封信笺,铺满了整个地面,那些谆谆细语,那些体贴关怀,仿若还在耳边,难道全都是假的么?

    谢准清亮的眉眼浮现在眼前,浅浅地对她笑,轻声告诉她,马上就来接她出宫。

    眼底的雾气升腾起来。金月努力平复着自己纷乱的情绪,席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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