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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准是这样说的。”

    “总算可以回府了。”乳娘兴奋起来,“整日闷在宫里,生生要把人闷出病来。”

    话一出口,才察觉真是大不敬,赶紧压低了声音,连连说着自己该死。

    金月侧头看了看,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没关系,她们都在殿外,听不见。”

    田青怜异常高兴,搬了矮凳过来,与金月一起收拾手边的小物什:“虽说府里也是冷清,但是自在啊。上上下下都对我这个乳娘尊敬的很,我想做什么事情,想去哪里,全都随我的心意。别说是宫里,便是以前在金府,也没这样舒心过。”

    田青怜一边擦拭小摆件,一边念叨着府里的琐事,话题说着说着又绕到了金月身上:“侯爷对你,当真是实实在在的上心。等回府后,你且得对侯爷好一些,别没事使小性子,有些时候可以主动些。”

    “乳娘。”金月赶紧打断了她,咬着唇沉默地抗议,不再说话。

    “就是这个死性子。”田青怜气急。

    该如何和乳娘说呢,怎样告诉她,谢准那尴尬的身份,还有危机重重的处境。乳娘的心愿太过单纯,她只希望自己可以拥有幸福的小日子可是自己与谢准,永远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样,可以向世人大方地表明彼此多么得恩爱。

    但心底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如果真的可以相爱,又何须向别人表明呢,心中明了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吗?

    想得眼睛发涩,捏着绢帕的双手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带起一阵疼痛。

    张开手掌抚了抚微红地印记,指腹处凸起的那一弯陈旧的伤痕,顷刻间刺入自己的眼帘。

    金月不由一滞,眼底明亮的光华渐渐隐去。心里某一处尘封的角落渐渐打开了一个缺口,如烟如云的往事滚滚而来。这个小小的伤痕,见证了自己年少时,与澄砚相依为命的过往啊。

    难以言喻的酸涩似暴雨前的乌云一般,猛然间压了下来,无边无际的灰色与沉重的压迫感,让自己连呼吸都变得那样悲伤。

    乳娘又说了些什么,自己没听清。茫茫然地发着呆,任由她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徘徊。

    “小姐,小姐。”终于看出来她的不太对劲,乳娘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停了下来,探究的眼神在她的面上来回游移。

    金月闭了闭眼,唇角微微颤动,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不知他的去处,却总有他的身影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搅乱自己的心思。

    “是不是太冷了?”

    她的面色发白,嘴唇发青,想来,这一幅样子定是很吓人。

    乳娘起身给她拿了披风,亲手给她穿上,身前熟悉温暖的气息刹那间围绕在身侧。金月渐渐红了双眼,像幼时一般,缩进乳娘的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在乳娘带着嗔怪与宠溺的声音里,点点泪珠滴落下来。

    那大概是八c九年前了吧。大哥刚刚从军不久,在一次行军的路途中,捕获了一只小狐狸。山高水远地托人送回来,送给她与澄砚做礼物。

    两个人欣喜异常,精精心心地喂养了几个月。从一只还没睁眼的奶娃儿养成了一只漂亮俊俏的小郎君。心肝宝贝般日日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小狐狸三四个月大时,二弟二妹跟着母亲从外婆家回来了。它的活泼温顺瞬间赢得了他们的喜欢,从开始时抱在手中玩耍渐渐到留在自己的房中过夜,最后两个人再不提归还。

    从小到大,不管任何,金月都从不与弟妹争抢。只是这个小东西,耗费了她与澄砚太多的心血,一点点养大,就像亲人一般,如何能说放弃便放弃。

    第一次,她向父亲开了口,向他求助,希望他可以帮她要回那个小东西。

    父亲吃惊地看着她,语气里有不能理解的诧异:“不过一个玩物,弟妹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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