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泡,我去给你加些热水。”
田青怜开门出去,小小一道缝隙吹进些许凉风。金月往水里缩了缩,心里渐渐烦乱起来。她不想想这些事情,如果没人点破,她可以一直这样糊涂下去。即使自欺欺人,总好过还念着娘家那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
掬起一捧水润了润自己的脸颊,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与澄砚相遇,或许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足以匹配他的人。那样的话,她应该以一个姐姐的身份祝福她们白头偕老吧。
将自己整个淹没在水里,然后迅速起身,眼角处酸酸涩涩的。对,应该按乳娘说的做,得让自己好好的生活。
挑了件桃红留仙裙穿上,叫云华伺候挽发。
干净柔软的帕子轻轻搓揉着她的发丝,云华手下功夫灵巧,一边擦拭水汽,一边帮她揉捏额角。金月舒适地闭上眼享受她的伺候。
不多一会竟昏昏欲睡起来,云华手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揉捏。只是力道加重了不少,没轻没重地按得她生疼。
皱了皱眉,睁开眼想叫她轻一些,面前的铜镜里却赫然映照着谢准的面容。金月唬了一跳,连忙跳起身:“侯爷,怎么能劳动您做这事。”
“听说,这叫夫妻间的情趣。”谢准对她轻轻一笑,柔软的发从指尖滑落,微痒的触感渐渐渗进心间。
两步逼了过来,将她按回凳前:“还没擦干,会着凉的。”
“我自己来。”金月慌忙去夺他手里的帕子。谢准却不放手,两人两下里僵持起来。突然想起田青怜的话,他是自己的夫君,该用些心思了。
金月垂着头,放开自己的手,由着他轻一下重一下的擦拭。
好容易擦干了,他捧起一把放在鼻间嗅了嗅:“桂花味的,好闻。”
脸颊渐渐红了起来,金月不适应地动了动身子:“侯爷,叫云华来挽发吧。”
“天色不早了,就这样散着就行。”谢准放下手里的帕子,四下里看了一圈。
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盘还没下完的棋,走过去看了看。金月松了口气,赶紧低头将裙子又理了理。
“你和自己下棋?”
“侯爷怎么知道?”金月眨了眨眼,转头看他。
谢准笑了起来:“一个人思路能把自己逼得进退不得,也只有你做的出来了。这么些年,棋艺一点也没长进。”说着摇头:“听说琴艺也生疏,一点不像大家闺秀你往常在家都玩些什么?”
金月被他说得一阵脸红:“没事就看看书,侯爷的书房里有没有看过不想再要的书?要是有的话,不如给我,我明日去拿。”
突然反应过来,语气有些疑惑:“侯爷怎么知道我棋艺没长进?”
“这点技巧只怕是十多岁的稚童才拿得出手,难道说你以前的棋艺比现在更糟糕?”
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金月尴尬地顿在当场。
谢准不逗她了,转头看了看窗外,语气飘飘忽忽似乎有些酸意:“听说你觉得宣平夫人的园子比咱们府里的园子有趣。”
他竟然和她说咱们。金月嗯了一声:“表姐的园子里有戏台,还有一片竹林。她还养了些鱼儿,甚是有趣。”
谢准眉毛一挑:“不仅养鱼,还养男人呢她园子里的那些漂亮的小倌更有趣吧。”
金月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双颊猛然间红了起来,怯懦地动了动嘴角,抬头看他:“侯爷你喜欢表姐府里的人?要不,我去和她说说。”
谢准被她呛得大咳:“不,不要胡说。”
好半晌才缓了过来,斜了她一眼:“你喜欢看书?要不,去我的书房里看看。”
“好啊。”金月使劲点了点头。
随着他踏出房门,绕过几曲长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