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帘子哗啦一下掀开,鸣鸾脸色发白地跑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江苒被惊动,放下书,惊讶地看向她。
“姑娘,”鸣鸾匆匆行了一礼,惊慌地看向她,颤声道,“郑先生不见了。”
江苒脸色骤变。
郑时和他们同行到达齐郡王府后,卫襄怕他走漏消息,把人留在了齐郡王府,暗中还让人悄悄把他看管起来。后来和卫褒通了气,卫褒知道轻重,又加派了人手看管。
可即使是这样严密的看守,郑时竟还能莫名不见。
“外院都炸锅了。我看到王府外院守卫在暗中搜查。偏偏内院王妃在举行宴会,陆陆续续有人辞行,人要是混在宾客中走了,根本不好搜。”鸣鸾显然跑得急了,一段话说得气喘吁吁,焦灼不已。
江苒心里一咯噔:这就麻烦了。
郑时自到齐地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一直等到宴会散场才趁乱出逃,这说明什么?
说明郑时非但发现了齐郡王府的暗中监视,还早有准备。
更意味着他早就知道郭六小姐这一行有猫腻,甚至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
可他一路同行一点端倪都未露,可见城府之深。
也不知道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消息?若他顺利出逃,卫襄到齐郡王府的消息很可能就会泄露出去。
卫襄有危险!
“卫公子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她问鸣鸾。
鸣鸾摇摇头。
江苒皱眉,随即自嘲:卫襄只会比她更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一定会有应对手段。她不过是他的俘虏,又是操得哪门子心?
她抿了抿嘴,手中原本吸引她的书却看不下去了。
窗户处忽然传来响动,一人从外跳了进来。
江苒唬了一跳,这才发现来者竟是消失很久的卫襄。她脸上神色不动,心里不免嘀咕:好好的门不走,倒要学贼。自卫襄走后一直焦躁的心倒是平静下来。
再定睛一看,忽而觉得他的打扮不对。
卫襄一身黑色劲装,乌檀般的长发用一根素白的玉簪束起,如玉莹洁的面容上,眉如墨画c眼似春波c鼻若悬胆c唇似涂朱,愈显得容色倾城,动人心魄。
他竟恢复了本来面目,可为什么要穿上劲装?
想到鸣鸾刚刚带回来的消息,她心里一个咯噔,生出不妙之感:看来他们没有找到郑时,接下来就被动了,他们会怎么应对?
鸣鸾鸣蛩向他行礼,鸣蛩指着桌上一大堆药品给他看,说了赵氏来过的事。
看来赵氏也听说那流言了。
卫襄神色冷峻,矜傲地点点头,淡淡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我有事要和姑娘谈。”
鸣鸾鸣蛩忙抱着东西退下。
卫襄的目光落到江苒病后苍白的面容上,随即往裙子挡住的地方看去,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苒不自在地拉了拉裙子,轻轻回答:“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卫襄似有心事,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江苒心中不安,两只手慢慢绞在一起。
“我是来辞行的。”卫襄忽然开口。
江苒愕然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间睁得圆圆的。“你要走?”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为什么?”
她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但下意识地不愿去想最坏的结果。卫襄的处境危险,她也不能幸免,毕竟其他人要抓卫襄的破绽,从她身上下手最方便。
那样一双眼睛,莹莹水润,晶莹剔透,卫襄被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心蓦地一软,本来不打算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说出:“郑时跑了,谢冕在莱阳也顺利脱身,我们的人发现谢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