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齐放在铺盖尾部。
抬头,发现卫襄正出神地看她。
微弱的烛火下,少年长发如瀑,容色逼人,潋滟的双眸似有春波旖旎,尤其那样专注地看着你,直叫人心旌摇曳,神魂欲醉。
这美丽实在太过火了些。若他不是这样尊贵的身份,当真会招祸。
江苒心中叹气,不敢逼视,默默回了自己的被窝。卫襄打量的目光如影如随,追踪而来。
他是在疑惑她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些吗?
确实,这种贴身服侍之事,除了身边的仆妇亲随,只有妻子才能做,她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去帮他了?当真是迷了心窍。江苒心中大窘,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藏起自己发烫的脸颊。
看不到她清秀的面容,卫襄这才缓缓把自己攥紧的手放到心口,皱眉感受了会而儿,果然跳得厉害。
他心中大奇。他自幼尊贵,仆妇环绕,这穿脱衣物之事宫女也是服侍惯了的,从没有特殊感觉,为什么江苒这么服侍他一回,他竟心头大动,浑身都奇奇怪怪起来?实在是太不对劲。
莫非是习惯了她的冷淡与疏离,偶尔她对他柔软一回,他竟无所适从了?
卫襄迷惑不解,想到明日一早还要赶路,索性把这些纷乱的念头都抛之脑后,钻进铺盖,听着身边江苒绵长均匀的呼吸,沉沉入睡。
半夜,他被一阵低泣声惊醒。他蓦地坐起,扭头看向身侧。与他并排的铺盖中,江苒正不安地翻来翻去,低泣声正是从她口中传来。
卫襄想也不想地掀开被子,一步跨到江苒身边,弯腰看向她。
半明半暗的烛光照在小少女惨白的脸上,她眉头深锁,满头冷汗,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紧闭的眼角滚落,口中破碎地哭喊着什么。
是做噩梦了吧?毕竟还是个没有及笈的小姑娘呢,白天受到那样大的惊吓,别说是她,就算成年男子都受不了。
卫襄心中怜意大起,俯下身一边喊着:“苒苒,醒醒。”一边去握江苒的肩膀,试图把她摇醒。
哪知刚碰到她的肩膀,睡梦中的江苒反应猛地激烈起来,身子剧烈地一抖,两手挥出,厉声尖叫道:“不要碰我!”
卫襄一愣,差点以为她醒了,低头看去,她还是双眼紧闭,眼角的泪珠却流得更凶了。他听到她抖着声音,绝望而悲怆地喊道:“陈文旭,你放过我吧。”
陈文旭,是谁?
卫襄好看的眉慢慢皱起,忽然觉得心头堵得慌。他突然弯下腰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连人带整个被窝牢牢圈进怀中。
怀中的少女依旧拼命挣扎着,哭得气哽泪噎。卫襄被她哭得心里乱糟糟的,腾出一只手,温热的指腹缓缓擦过她的泪痕。然而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般,纷落不断,刚刚擦干又有新的泪水流过。
卫襄不厌其烦,索性整个手掌都抚上她的脸,红润的薄唇凑到她耳边,温柔而急促地喊道:“苒苒,你醒醒,是我,我是卫襄。”
喊了几声,江苒还是未醒。他望着近在唇边的小巧圆润的耳垂,咽了口口水,脑子一热,蓦地一口咬了上去。
又滑又软,宛若膏脂,他忍不住,湿濡的舌尖在咬痕处轻轻舔过。
江苒吃痛地低呼一声,蓦地睁开眼睛。卫襄已及时放开她诱人的耳垂,心里扑通通乱跳。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等登徒子的行为,可他不后悔,心中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兴奋。
江苒兀自迷迷瞪瞪的,茫然四顾。
陌生的帐篷,昏暗的烛火,以及紧紧包围着她的熟悉的气息和体温。
她涣散的眼神一点点凝聚,落到紧紧搂着她的少年身上:乌发如檀,丰姿皎皎,一对含情美目波光荡漾,正专注地凝望着她。
“卫襄?”她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