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地欣赏桥栏上朴拙的雕刻。
在这小桥流水,烟雨如画的江南,她似乎随时都能找到有趣的东西欣赏。
雨如雾,柳随风,翩翩佳人,笑语嫣然,柳皈一竟看得有些发呆了。天青的纸伞c纤丽的身影在他目送下慢慢隐没在漫天烟雨中,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若有若无的惆怅。随即唾弃,惆怅?这种情绪怎能和我柳四公子划上等号!
再次见到小姑娘还未超过一个时辰。
乌篷船行在运河上,水波粼粼向两边推去。眼角似乎划过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蓦地跳起来叫道:“停船停船!”
等不及船找到码头泊下,他顾不得惊世骇俗,施展轻功跳上了岸。
果然,河边的小路上,她抱着一头小黑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昂贵的天青纸伞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雪白的衣湿了一大半。
他连忙捡起伞遮住她,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她认出了他,嫣然一笑:“小黑不肯往前走,我在劝它呢。”
劝驴子?他一怔,她还有这个本事?疑惑地打量她两眼,又是一怔,忽然弯腰哈哈大笑起来。
小姑娘脸上的麻子已经全化了,黑乎乎的在脸上花成一片,那黄色不知是什么材料,倒一点也没动。他越看越像在泥中滚过的小花猫,就差一边几根胡子。
“你怎么劝它的?”一句话都被笑成了几段,他问。
“就这样啊。”她似乎全没看到他笑得快抽筋,双手搂住小黑驴的脖子,柔声道,“好小黑,乖小黑,你乖乖的,挪挪步,我给你吃好吃的胡萝卜。”
他瞠目:“这样有用吗?”
她笑眯眯的:“总会有用的。”意思是目前为止还没看到效果。
“它不走,你就一直这样哄着它?”
她还是很愉快的样子:“反正我不急着赶路。”
明明很狼狈的事,她怎么能说得那么愉快,那么悠闲?
他瞪着她搂住驴脖子的双臂,忽然觉得很碍眼:“干吗不打伞?看你身上都湿了。”
“没关系,”她眼波闪动,流淌着笑意,“我想试试淋雨的感觉。”
任性得像个小孩子!念头刚转,他立马鄙视自己,什么叫像,这嫩生生的小丫头本来就还是个孩子,看,一离人照顾就出问题了吧。
柳皈一有点抓狂:“淋雨会生病!”心里郁闷起来,他堂堂柳四公子居然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对一个小丫头殷殷嘱咐,就像对了,就像老妈子嘱咐他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老妈子?柳皈一被打击到了。
小姑娘却依旧笑得轻浅:“生病了好啊,我已经好多年没生过病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美丽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连笑容都变得恹恹的。
老妈子做就做了,好意居然还被拒绝,这丫头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柳皈一再次被打击,胸中火气腾地升上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驴子,心想都是你的错。
小黑驴得意地刨了刨腿,黑黑的脑袋示威似地往小姑娘怀里靠了靠。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拉过小姑娘,恶狠狠地笑道:“你的办法不管用,我有法子让这畜生跑起来。”
小姑娘疑惑地看了看他狰狞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他飞起一脚,正中小黑驴屁股。小黑驴吃痛,惊叫一声,顿时四蹄撒欢,飞奔起来。
“小黑!”小姑娘跺了跺脚,飞身追去。
这身手!柳皈一呆了呆,敢情小丫头竟是会家子,瞧这轻盈的身法,轻功居然比他还好!连忙也追去。柳四公子难道还会跑输一头驴和一个小丫头?
事实证明,柳四公子的轻功真得回炉再造,一口气坚定地追了好几里路,别说驴,连根驴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