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内,赚了一袋金,兰姨眉开眼笑,还亲自去把颜落的衣物拿来,不过,李夜秋连瞧都没瞧上一眼。他抱着颜落要走,颜落却在他怀里伸出了小手:“我的琵琶。”这是青青送的,所以她宝贝的很。
水玉也不知她在说什么,等得到李夜秋提点,这才将手里的五弦琵琶给颜落递了过去。
颜落抱着琵琶,李夜秋抱着颜落,水玉抱着斗篷撩开马车帘,待主子上了马车,他又回头瞧了一眼还候在门外的兰姨,鼻子一哼,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在南诏的街上疾走,偶能听见小商小贩的吆喝声,但很快就在耳边消散。他们现在要去的是左森在王宫外准备的府邸,车夫识得路,所以很快便到了。水玉跳下马车时,府邸门前站着两个府里的下人,因不知李夜秋何时会来,所以一直在外候着,耳根子早已冻得发红。
“祁王殿下。”下人弯腰行礼,将面前人带入内。
这里的府邸不比祁王府,李夜秋抱着颜落只是淡淡扫了眼,而后扭头看向水玉:“你去买一身她穿的衣裳来。”
见李夜秋朝着屋内走去,水玉仰天无声长叹。
府邸里的屋子还算整洁,李夜秋将颜落放下偏头挥手遣了下人,再回过头来时,颜落抱着五弦琵琶正用鼻子欣赏屋内的各处,闻过桌椅软榻,摸过香几书画,等碰到床榻边,索性将琵琶好好搁在一旁,自个麻溜地爬上去,脸在柔软的牡丹锦被上蹭了两下,这才想起要寻李夜秋在哪里。
“客官?”
在茗月楼里时,李夜秋要带颜落走,颜落起初还不大愿意,后将事情了解大概,她倒一副要替青青报恩的模样,所以,现在一声客官,似乎显得理所当然。
李夜秋面上浮起一抹笑意,他走过去坐下,将颜落腰间那个快要掉落的蜜枣不动声色拿起放在一旁:“你已经离开了茗月楼,我不是客官,你也不是干杂活的小丫头。”又将颜落发上那俗不可耐的簪子取下:“你可唤我的名字,李夜秋。”
颜落那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嘴里用胡语念叨了几遍,觉得挺拗口的,但还是颔了颔首。
李夜秋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夸道:“乖。”
水玉买来的衣裳李夜秋一件都没看上眼,但眼下也只好将就,选了件还算看得过去的浅粉衣裙摆放在床榻上,想留下,又觉哪里不妥,最后还是转身出了屋,将门带上,他向水玉道:“去打盆水来。”
待水玉退下,李夜秋立于门前,这时的半空忽飘下小雪来,很快,细碎的小雪将院中的石桌落成了纯白色,此时,四周静得很,闭上眼,耳畔仿佛可以听见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么静心欣赏雪景,当下,似乎是第一次。
从记事起,他想要的东西就必定要得到手,无论他娘如何同他讲,你站得越高,倘若要是哪天摔下来,就只会粉身碎骨,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姚太妃是不愿见他们兄弟之间为了皇位而厮杀,所以,这是告诫,也是说服。但,对李夜秋而言,他认为,自己向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既然闯进去,他就没打算再向后退,因为,他不会输。
他目不转睛盯着落下的雪,耳边传来某样东西碰倒的声音,他回身,无意朝半开的窗户内瞟了一眼,心中便顿时怔了怔。
屋内,颜落光溜溜地趴在床榻边,用手摸索着倒在地上的五弦琵琶,要将其扶起,上面光溜溜,下面光溜溜,一道道褐色的疤痕触目惊心,正在李夜秋皱眉之时,颜落蹭一下站了起来,这下,身子看得可谓是清清楚楚,李夜秋手抵唇,偏过头,正巧水玉从对面过来,他快速地将窗户轻轻合上。
水玉停在李夜秋眼前,看了看那不太自然的神情,想了想道:“王爷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颜落换好衣裳,擦了脸,干干净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