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帮手把秦烈扶上了马车安顿好,程炔也上了车,用手探了一下秦烈的额头。退烧药已经起了药效,秦烈额头没有那么热了,但开始不住的发汗!
多亏石里长家这新被子够大,折出一半盖在发汗的秦烈身上,免去他受风加重病情。
赶车的石磨吆喝了一声,马儿就嘚嘚地迈腿前行了。
里长一直目送马车行得很远了,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长出一口气!
石二妹也浑身轻松,心里还惦记着上山采果子,便向石里长告辞,带着狗又进山了。
“爹,那两个男的是谁啊?你咋把我的新被子给他们了?”跟着大哥石磨一起赶回来的石二坨站在石里长身后,不高兴地问道。“我成亲时用啥?”
那条被铺在干草上的大红缎面被正是为石二坨明年成亲准备的!
石里长转身快如闪电的抽了儿子的后脑勺一下,怒骂道:“你懂个屁!一破被子有啥舍不得的?得罪了省城里的贵人,留着被子裹你的尸啊!”
石二坨被打了一下正不服地要闹几句,听他爹石里长这么一骂可吓得不轻!
“啥?省城里的贵人?不给用咱家被子,还杀人呐?爹,您可别吓唬我!”石二坨吓归吓,但不大相信石里长的话。
石里长白了一眼儿子,又哼了一声,负着手进了自家院子!
石永旺家的二妹儿是个没见识的丫头,他石守业可不是!就那两名男子的穿着打扮,可比县长家的公子都气派!特别是那穿着黑衫c得了风寒的年轻男子,就那身衣服料子,放过去恐怕也只有皇公贵族才穿得起!现在虽然是民国了,好东西不独皇帝和王公大臣们独占了,但老百姓还是老百姓,该买不起的东西还是买不起!
石里长年少的时候充当跟班,随着县城本家的举人老爷进过京,说是拜师门。可惜当时的朝廷动荡,没有开科考的打算,举人老爷就失望而归了!
虽说在京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但石里长却是长了大见识!回来后,他把那些自己看到的c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统统添油加醋c再加想像和乱编的讲给了别人听!唬得连省城都没进过的乡民们一愣一愣的!
石里长家与县城本家其实是出了五服的亲族,但因为会迎奉拍马c行事明白,倒比石永旺更得本家老爷的重用和喜欢。
石守业在石氏本家帮佣了几年,后来娶了石家老太太身边一个得用的丫鬟,就返回石家村过日子了。老里长年事过高,选新里长时,石守业因有过进京城的经历c还在石氏本家当过差,理所当然的成了新里长!
在县城石家帮佣时,石守业跟着举人老爷学了识字。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掏出小蓝本本给他看,他看完就是倒吸一口冷气啊!
圣玛丽安医院?这年头儿有洋名儿的医馆可都是洋人开的!明城就是襄省的省城,这两位年轻的公子哥儿是从省城来的!穿着又非富即贵c是新派的打扮,指不定有什么令人敬畏的背景!别说一条被子了,就是将儿子成亲用的所有新东西都拿出来c只要能快点儿将这两位大神送进县城里,生病的那位别死在石家村,就神佛保佑了!
说来,那个石二妹是怎么在山里碰到那两位公子哥儿的?又是怎么把人救了的?之前因为太紧张和害怕,他都没问个清楚!会不会还有后续的麻烦缠上来啊?
下一转,石里长决定晚上去石永旺家问个清楚!
“哎哟,他叔!咋有空儿过来?”正在院子里给两只大黄狗涮澡的石永旺见里长来了,连忙扔下刷子站起来迎上去,“吃过没?家里正做着晚饭,呆会儿一起喝两口?”
石里长瞥了一眼永旺家的两只大黄狗,而那两只畜牲正用不善的眼神瞪着他,还压着脖子发出“呜呜”的狺声!
“咳!永旺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