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第一句话是非常淡漠的口气:“强子,开枪。”
强子哼哼的喘气,手指勾上了扳机。
叶玉龙咬着带血的牙齿:“给你们点见面礼吧。”
四周安房的定时炸弹陆续炸响。
又是一通地动山摇,强子身体的重心偏移,子弹擦着东子的头皮过去,一转眼地上就只剩下一把打空了的机关枪。
强子看向老林:“怎么办,队长!”
老林丢下烟头,沙漠之鹰出现在左手上:“别总问我,有时候你该问一下你自己,李克强。”
强子心脏仿佛被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脸上青筋凸起。
“我去杀了他——”
老林几乎是咆哮:“如果你杀不了他,我就杀了你。”
最后一辆车,门被拉开,地上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警察。
“看来强子训练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对着车里头说:“还不出来,等死啊。”
头皮发麻,已经在往外面渗血,汗水浸在伤口上,如同针刺。可是相比他那颗埋藏着过去的心,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甚至宁愿去相信,刚才的那一枪强子是尽力了,只是没能杀的了他。
李飞闭着眼睛:“我不想走。”
东子的枪眼对准他的脑袋:“不想走就死。”
“我有这个觉悟,总之不论死活我脑子里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泄露给警方的吧。”
东子一枪托敲在他头上,李飞嘴巴里膘出一道血剑,两颗发黄的牙齿静静的躺在车座上。
“你杀了我吧,其实我很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现在又林有彪干涉,事情远远比想象的要棘手的多,东子的枪捅进李飞的口腔,而李飞已经能清晰的闻道硝火和润滑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死亡。
“走——”
老林一直在看着:“你想去那里?”
东子一拳打晕李飞,闪进车里,一滚安稳地坐在驾驶位上。
这是老林见过最快的驱动了,几乎刹那,车子奔出了二十米开外。
老林开了枪,车子轮胎直接报废,旋转九十度直角磕在墙角,车灯的玻璃罩龟裂,蜘蛛纹扩散蔓延。
东子的前额与车子来了亲密接触,马上隆起一块淤青,转而堆积成一个圆圆的大包。
“下来吧。”老林丢掉沙漠之鹰。
东子下车,鼻梁上挂着一道血迹,下巴在滴血。
“天彪。”
时隔两三年,两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近的看着对方。
“东子。”
老林自出刀锋以后,大多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和抽卷烟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黑帮老大,可是自己却不许手下的人胡来。而变化成一名职员,他却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事情总是巧妙的,他对这份没有任何感情的工作一干就是一年半,直到一两个月前,脑颅内神经系统失常,人这么便走了。
想追求心中的宁静,命运很奇怪,他从来都没消停过。东子!这个曾经的生死兄弟,也一样。强子无心的一句话,应验在他们的身上
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但命运会送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老林伸出拳头:“动手吧,班长。”
几个月反反复复地折腾,天气已是入秋,阳光的锐气顿减,夕阳的斜晖照的东子的脸上一片金黄。
“林天彪,你丫的敢动一下,你就准备滚出我们连队。”
林天彪手举着长杆子枪,双腿索索发抖。眼睛里透射出凌厉的光,直直的刺在何东祥的背脊。
何东祥转身:“怎么了,不服气。”
站在雨里已经超过四个钟头的林天彪把头一扭,死活不肯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