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方生敲打着座位,闭起眼睛看上去像是闭目养神。
孟千说完了就不再说话,而马户还想继续,只不过被张五郎制止住,这才识趣的闭上了嘴,可还是满脸的不情愿,想来这些话憋在心里也憋了不短时间了。
“暂时不能动他,好歹他也是个总兵官,而且日后常驻登州,太冒险了。”方生睁开眼睛,轻声的道。
刘泽清不能动,先不说目前方生有没有那个实力,在登州满打满算方生能用的只有三千人,即使能冲溃刘泽清的大营,可那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而且这三千人里,还有将近两千石新近收编的毛承禄的人马,训练还不到家,方生也不敢拿出去冒险。
马户脸上有些不满,可毕竟方大哥已经说了,那也没得办法,只得听着,至于张五郎c孙三几个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方生只得出言宽抚道:“刘泽清倒行逆施,在山东地界又不得人心,想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可他手上有三万多人?”孟千老老实实的做到自己主管的本分,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孟千做了主管半个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至少摸清楚了方生这边系统的体系,人员构成,不过不管是谁都瞒着些济州岛的事,孟千是聪明人,虽然他有所察觉,可当初那句话可一直记在心里头。
‘知道一些规矩,做自己的事,不能去太过关心不该关心的。’
这话孟千可历历在目,想起来都在背后冷汗,哪敢多管闲事,只能颤颤巍巍的把平日的杂事办妥当。
好在尽心尽力,也未曾有什么毛病,倒也值得他孟千自傲,毕竟这山东的布局已经下去了,本身就没什么大事情可以干。
不过他孟千却是越往下越心惊胆颤,别的不说,光是经手的银两可都是按万来衡算的,要说以前孟千的那个海昌盐铺的东家,虽然有着总兵撑腰,平日里也是财大气粗,可这一个月的利钱最多也就三四千两。
可这仅仅是半个多月,孟千从李焦那里经手的可就有三万多两银子的收入了,紧接着前前后后就给花了出去两万多。
买的都是些什么?铁矿石c粮食c除了没买马匹之外,这副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寻常的私盐贩子,而且这盐货的来源孟千虽然依旧是不清楚,只知道海外运过来的,那运眼船可都是照着十几船十几船的运。
招兵买马!孟千脑子里闪过这个词,可立马被他自己扑灭下去,上了这船了,那可不是说下就能下去的。
以前在盐铺只是当个账房先生还好,那是个从犯,只要花上点钱打点一番,大明的官僚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就不同了,那随便两三件事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土鸡瓦狗一般,没什么好担心的。”方生满脸不屑,三万五千人,这些兵丁恐怕十个有一半连兵器都抓不惯,朝廷给的粮饷本来就低,刘泽清又是个贪财的总兵,平日里不知中饱私囊了多少,恐怕真正能站也战的也就不足千人的亲兵,剩余的怕是饭都吃不饱。
孟千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脸色,各个都是一副模样,李焦这个目前来说他的上头显然也是满脸的不屑,至于那几个穷军户,脸上颇有几分自傲。
孟千有着丈二摸不着头脑,要说大家都是穷丘八,你是,他们也是,何必谁看得起谁,可这心里的想法又不能说出去,只能恭恭敬敬低着头应和。
孟千刚来投奔,并不知道前一阵子登州卫被袭的事,要说虽然登州卫前前后后死了十几个,更是伤了一大半,可这战果也是喜人。
一来二去,这帮子登州卫的穷军户连带上李焦这么个稳重些的人都不太看得起大明的官军。
“见。”孟千最后小心翼翼的道,难得表达出了意见。
“刘泽清毕竟是一介总兵,想来应当没有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