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带张五郎的本意是一块赴宴,可张五郎不肯进,也就只能把他放在门外等着,张五郎认为人家请的是方大哥,又不是他,他当然不肯进。
“这个自然可以。”许一成自以为方生是嫌人太少,虽然吃到一半再叫人显得不妥,呐呐的到。
“五郎,进来吃饭。”方生招手去让送菜的小厮叫来门外的孙三。
张五郎只是摇头,见方生态度坚决,这才勉强苦着脸道:“方大哥,我这坐下像个什么回事。”
方生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要是在意,就不会把张五郎带来,接着道:“我让你吃的,再说了,人家主人也同意了,怎么就不能吃了。”
方生把话说到头了,张五郎也没办法,老掌柜许一成虽然觉得不妥,那也得卖方生的面子,只得强笑了笑,算是默许了这么一个粗人和自己同桌就食。
张五郎虽然只是个登州卫的破落军户,那也毕竟听过说书先生的传记,尊卑观念心里有底,如果不是平日里方生待他们甚好,也不会跟着他做劫狱这种杀头的买卖,自然心里对方生是感激的很。
如今方生这种举动虽然失措,可张五郎心里暖暖的,怕是众多兄弟里自己也最受看重,视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张五郎不懂,只是传记里那种‘忠’张五郎虽然似懂非懂,但大致还是明白的。
张五郎吃的慢慢腾腾,尽管满桌都是珍馐美馔,可三个人心思各异,吃的也不安稳,早早的便散了。
方生终究没打听出来太昌盐铺的东家是谁,看得出来应当是朝廷新贵,可这究竟是谁,方生不是明朝通,所以他想不出来,最后只能作罢。
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太昌盐铺真正的大东家是谁,可目前来说跟方生的关系都不大,他方生的身份目前正如那个刘管事鄙夷的,一个从登州来的盐贩子而已,根本进不了主家的眼。
即使这个盐贩子雪里送炭让太昌盐铺在众多同行中独树一帜,为此还大赚一笔,可这不代表能够拿来平等相处了。
要说太昌盐铺的主家能派出府里的二管事已经算得上给足面子了。
至于这个二管事管不管事,那就和方生没什么关系了,有许老掌柜会打理好就行。
太昌盐铺送来的地契是在北京城的东城,离这家客栈不远,走上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到,方生干脆就退掉了客栈的房子。
这次也再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十几辆手推车的精盐已经送到了太昌盐铺,五千两银子兑换成带来的二十几个人已经派了两个和马户一道回去登州卫,又给张五郎留下了五个,不过目前来说所有人都聚在太昌盐铺送的院子里。
院子三进三出,房间不多,仅仅七八间,二十多人住的有些拥挤,张五郎想给方生单独挤出来一间,自然被方生拒绝,他干脆让人拿钱买下了附近两栋小院子,然后将三个院子打通,这容纳的人也就多了。
手上的五千两银子也断断续续花了七百多两,这些银钱若是在登州,怕是十栋院子都买来了,北京城的地价贵的可见一斑。
剩下的自然就不能用了,过了两天方生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总算有了眉目。
天牢里虽然看管严厉,但那也不是进不去,只要给足了当值的牢头钱财,进出还算自由,只要你隔着牢房外面,不要和犯人接触的太多外,牢头都不会管。
毕竟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些牢头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至于牢房里孙元化想不想跑,那就不是方生需要考虑的了,他只要把孙元化带会济州岛就行,孙元化他想做大明的忠臣,可这个忠臣两个字要的是他的命!这就是方生不允许的了。
“孙元化?有人看你。”
深夜,牢头不耐烦的敲着牢门问里面坐着的人,披头散发,听到牢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