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说完,就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个托盘往这边来了,侍女在如音跟前福身行礼:“七王妃,这是太子殿下命奴婢送来的羹汤。”
如音瞥了一眼:“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如音此刻并无胃口,还请端回去吧。”
“这”侍女脸色为难。
如音却真的转身走了,雁还低声对那侍女道:“王妃真的吃不下,你就拿下去吧,别等会让王妃发了火。”
且不说以前画如音的性子,就说跟在如音身边这段时间,雁还大概能摸透她小姐的性子,什么都好商量,对下人也更亲切,可唯有一点——不喜欢别人烦,会发火的。
那侍女一听,也不敢继续站着,之后端着托盘往回走,去跟太子禀告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春芙。
“慢着——”
春芙拦住了那侍女的去路,目光看着她手里托盘中的瓷盅,“这是什么?”
“回春芙姐姐,这是太子让奴婢送来给七王妃的羹汤。”侍女如实回答。
春芙心里来气,太子不关心太子妃,却来关系画如音,抬眼看门口的雁还:“架子还真大。”
雁还听到了,想说什么,想起如音教导过不要惹事,便闭着嘴不语。
春芙倒是觉得她不说话好欺负,走上前来:“太子妃好心,让奴婢过来瞧瞧这边什么情况,没想到太子妃面子这么大,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
“我家王妃担心王爷,食不下咽怎么了?又不是故意拒绝太子殿下的东西。”雁还还是忍不住道。
房中的如音听到门外隐隐的争吵,蹙了眉。
走出门外道:“别吵了。”
雁还不敢说话了,春芙看到如音出来,倒没有多恭敬的神色,只象征性地行个礼:“七王妃。”
“不管是太子的好意还是太子妃的好意,如音都心领了,此刻王爷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希望外边不要有任何吵闹之声,你回去吧。”
她扫了一眼春芙,春芙是太子妃的人,是来看好戏的她当然知道,可她这会儿没空理会任何人。
春芙悻悻地走了,如音对雁还道:“你在这里好生守着,别让任何人打扰了王爷。”“奴婢知道了。”
雁还应了,如音朝另一处走去。
距离不远的小厢房,那是雁还的房间,她推门进去。
放出信鸽回来的陶衍正好路过,心想如音为什么这时候去了雁还的房里,便跟了过去。
这边院子人少,也不会有什么人走动,如音随手掩门却没有掩严实。
她从角落搬起瓷罐放在桌上,然后解开自己左手腕上的纱布。
揭开盖子,她将手腕伸进去,被金蟾允一吸着伤口的感觉她已经开始习惯,可还是会觉得疼,伤口一抽一抽地疼。
这一次她没有只数到十就抽开了手臂,而是停留了更长的时间。
没有时间了,这里没人能帮御皇柒,没有密洞的池水,没有西山的妄老前辈跟解药,她只有它,只有这一只金蟾。
任罐子里的金蟾一直吸着自己的血,她的唇变得苍白起来,头也突然有些晕,可她没有办法,这是唯一可试试的。
好久,她才将手臂抽出,盖上盖子,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王妃!”
身后突然有声音,她惊讶地转回头,什么时候陶衍进来了?!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陶衍担忧地扶着她不稳的身子,目光看向她来不及包扎的左手腕。
手腕上那一道伤口还残留着鲜血,殷红而夺目。
如音想将手藏起来,陶衍却蹙眉握着:“王妃,你到底这是在干什么?!”
跟御皇柒一样,他早也发现她左手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