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年堂在南城蓬莱书院的旁边,地势并不十分好,若汐从县衙出来,要经过富贵街和济生堂才能到得。如今时候还早,济生堂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人,精瘦精瘦的孙掌柜依旧站在柜台前算着那似乎永远算不完的帐,刘大夫则不在诊台。“若汐姑娘,咱们进去么?”雷昌看着若汐在济生堂前驻足,上前询问道。若汐眼睛盯着济生堂的招牌,轻轻的摇了摇头。“咱们先去鹤年堂。”说着扭头又向南走去。济生堂的招牌是朱老板题的,济生堂三个大字下,有“药堂朱”三个小字,很容易明白,雷昌看了一眼,想不出有什么稀奇,呆了一呆,快步跟上若汐的脚步。不多时二人来到鹤年堂的门前,相比济生堂,鹤年堂不管是规模还是装修都豪华了很多,一看就是给有钱人家开的。和蔼的胖掌柜站在酸枝木柜台后面,手指伶俐的打着算盘,灰漆的诊台上搁着纸笔和一方不俗的砚台,靠墙的多宝格里放置着一些白瓷大碗,里面应该是一些药材补品。门口两个石狮子娇小可爱,黑色的牌扁上不知是谁题的字,右下角的属名上,依稀有个徐字。若汐看了半晌,抬脚进了药堂的大门,走到酸枝木柜台前,一脸严肃的看向胖掌柜。“这位小姑娘,您是抓药还是看病?”胖掌柜放下手上的帐册,抬起头来,一边扭头喊了一声伙计。“大牛,出来抓药。”“耿掌柜,这位是县衙新任的医官,若汐姑娘。”雷昌上前一步,给胖掌柜介绍着。这胖掌柜是耿大夫的远房亲戚,倒也姓耿。“哦,小老儿有礼了。”胖掌柜很惊讶,这么小的小姑娘,竟然是县衙的医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知若汐姑娘有何事?”县衙医官的职责很杂,有些大县里,还会有多名医官,分担不同职责,不但要管着县太爷相关人等的诊病,在大疫之年,也会出诊,平时对于县乡间的病例要收集上报,县城里的大夫都归医官管辖,对于药堂,有指导之权,就是说这个药堂的药好不好,大夫能不能看病,是本县的医官说了算的。登州城太小,一直以来就只有一名,管着所有的事情,因而耿掌柜听说若汐是县衙医官,虽然惊讶却不敢半点怠慢。“您客气了,听说最近有些人家得了天花c水痘的病证,不知可有此事?”若汐没有跟老头儿客气,直接就把话问了出来。老头儿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看着若汐“这个么”对于病人的情况,除了家属,一般是保密的,耿掌柜的确很难办,不说,得罪医官,这个药铺还要不要开了?说,得罪病人,如果传了出去,则药堂的名声就完了,何况这鹤年堂可是专诊富贵人家的医堂,哪个又得罪的起。“确有此事!”耿掌柜正踌躇着,就听一个男声响起,若汐抬头一看,一个面容白净的年轻男子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正跟自己打着招呼。“鹤年堂耿仲言见过若汐姑娘。”若汐一愣,这个年轻男子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想那耿大夫应该是四十岁的中年之人,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雷昌看若汐没有回答,忙上前寒暄,“小耿大夫!”听着雷昌的话,若汐才想起,这个鹤年堂的老板耿德昌还有一个儿子,人称小耿大夫,看来这位就是了。“言儿?”一个男声从门外响起,众人扭头望去,小耿大夫更是上前一步向着那男子行了个礼,打着招呼“爹,您回来了。”那个男子跨进药堂,面容富态,一看就是保养得当,一缕长须垂在胸前,颇有些医家的风范,后面跟一提药箱的小童,比济生堂的刘大夫倒不知强了多少。得知若汐是新任的县衙医官,来了解当前痘疹的病例,便将若汐二人请到后堂说话。耿大夫倒还懂些规矩,知道官差问话,必然言无不尽,且痘疹不比其它病症,传染性极强,如因未能上报而形成瘟疫,这罪过可不他能担得起的。几番寒暄过后,从耿大夫口中得知,除了城东开当铺的姜家的少爷得了水痘,并无其它病例。大顺朝开国以来,赋税不重,且延续了明朝的部分制度,官员贪污的情况极少,李自成太祖登基后,像朱元璋一样,狠狠的整治了官吏贪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