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涵直到晚上都没出门,骆昭翊走后,她也一个人呆了许久,小狐狸一如往常的围着她转,她也没理睬。;
怎么说呢,其实算起来是她忽悠了骆昭翊吧,秀女玉牌已经送到府上,用不着骆昭翊忽悠,她进宫也无法避免,她的想法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大概只有骆昭翊会觉得她的想法很重要。
以弱示人,私心里也是想得到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的庇佑,因为事情已成定局,那么穆双涵也只好卑鄙一下,为自己寻个最好的保障。
骆昭翊身为太子,心思哪能不通透,或许他也知道,只是不揭破,至于原因,穆双涵想到了他对她一次次的相救他对她确实好,只是穆双涵不知道这种好能维持多久。
就像骆昭翊所说,赌的是他的心。
穆双涵起身拍了拍手,收拾好东西去了前厅,罢了,既无退路只有往前走,纠结再多也无用处,她一下午没出去,爹娘该担心了。
穆柏坐了一下午,手里攥着那秀女玉牌,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表情恨不得一下子摔烂了它。
徐氏面色苍白,一直在发呆,仔细看,手都在发抖,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就这一个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啊!徐氏想,她的阿涵在质朴的青林县长大,生得又美貌异常,如何比得了心机深沉背景深厚的帝都贵女?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一朝为人臣子,又哪里能违抗的了皇命?
徐氏想想就泪如雨下,一下午都不敢去敲穆双涵的门,因为她这做母亲的没有能力保住女儿,去了还不如不去。
“夫人,别哭了,咱们的阿涵一向坚强,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实在不行,我明日再进宫求求陛下,就说阿涵早已定亲”穆柏叹了口气,安慰她。
徐氏闻言,摇了摇头,“老爷,你当日分明看到内务府划去了阿涵的名字这其中必有蹊跷!名额已定,玉佩已下,陛下岂会为了咱们家破例?说不定,这正是陛下的意思”
她越想越心惊,竟不敢再往下说了。
两人面面相觑,穆柏将玉牌拍在桌上,砸出“啪”地一声,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走动,显然很是烦躁。
“爹,这玉牌可经不起你这般砸,万一砸坏了怎么办?”穆双涵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如常,拿起了桌上的秀女玉牌,淡淡笑了笑。
“阿涵!”穆柏跟徐氏异口同声的叫她,叫了之后却不知该说什么。
穆双涵看着父母,心里诸多感慨,敛眸暗叹,随即郑重道:“爹,娘,事情已成定局,女儿万不愿累及爹娘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愿意进宫。”
她话音落下,穆柏和徐氏俱是大惊失色,等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穆戎忽然拿着一杆槍冲了进来,拉着穆双涵就要跑:“姐,我带你回青林县!”
十岁的男孩子,个头还不及穆双涵,脸上犹带稚气,表情却极为坚毅,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杆偷拿回来的木槍,穆双涵看着,又是暖心,又是好笑,拽住他喊道:“阿戎,秀女一旦逃走,那可是累及全家的死罪!”
穆戎一听呆了呆,“那,那爹娘跟我们一起走”
他头上立即被穆柏狠狠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傻话!嗯?你手上穆戎,槍哪来的?”
穆戎一抖,咧着嘴往穆双涵身后凑了凑,躲在他身后,“爹,这是,这是”
穆双涵哭笑不得,一番复杂心思全被穆戎打散了,“爹,这是小孩子玩的木头槍,不碍事的。”说着,对穆戎摆摆手,“你还小,这事用不着你管,回自己院里去吧。”
穆戎瘪瘪嘴,不情愿的说:“姐,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阿戎乖,姐姐知道,”穆双涵弯了弯腰,与他平视,柔声笑道:“可你还小,姐姐等着你长成男子汉,再来保护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