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世代书香。每一代嫡子,都入朝为官,仕途锦绣。
到了我爹这一代,家族更加光耀,在官场上,更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我爹是宋家世代为官的所有人当中,官职最大的——内阁大学士。
身为朝中学识最渊博的内阁学士的儿子,我自小所受的教育,其苛刻程度,是一般大户人家的五倍。
举手投足,言语谈吐,十分严谨且标准,堪比皇室中人。
到了十六岁那年,我便金榜题名,成了当朝年纪最小的状元。由于当时的朝政较为松懈,是以,皇上将我请入宫,当做太子的伴读书童。
早听闻皇室人丁稀少,尤其是皇子,竟只有一人!那便是皇后唯一的儿子,金篱。
然而我进宫半个月之久,每次到达国子监,都没见过那个荣宠集于一身的太子,听其他大臣的公子小姐说,太子时常逃课,不知跑哪玩去了。
碍于“他”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儿子,大金皇朝唯一的继承人,太傅太师都不敢如何惩罚“他”,便只得天天叹气,哀嚎“太子顽皮至此,江山社稷堪忧啊”。
后来有一次,我在路上落下了重要的东西,于是我中途请假,赶着出宫回家寻找。
当我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忽闻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我绕过一座假山,便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小男孩蹲在角落里抽泣。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蕴着水雾,呆愣愣地望着我瞧。
之后我看到“他”身后的衣袍上,映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他”告诉我,虽流血了,却没有丝毫痛楚。接着我便送“他”回德宁宫,到了宫门口,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便是太师太傅口中那个时常逃课,不写作业,上课打瞌睡的顽劣太子。
回去后,我一头扎进书房,翻遍所有医书,强烈的求知欲让我特别想知道,流血却不疼痛的原因。
后来,我在一本生理的医书上得知了答案——女子来癸水时分泌的经血。
这个答案让我让我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当朝太子居然是个姑娘!自那日之后,我便告病在家,平复着内心的惊慌。
我也知晓这件事的重要性,事关国政,必会引起朝堂动乱。
是以,太子是个姑娘这件事,成了我年少时最大的秘密。
自从知道她是个姑娘家,我在她身边作伴读的时候,言行更加谨慎,如此与她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我始终记得,男女有别。
她确实顽劣,爱捣乱,却不嚣张。
有时,她上课打盹儿,有时偷偷画着花鸟鱼虫,有时会悄悄溜到后门逃课去玩,也有时威胁着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带她出宫溜达
时常的关注,逐渐演变成了习惯,甚至,我觉得她这种不良行为当真是可爱得紧。
又过了一年,我年方十七,而她十五。正是民间少女及笄的日子,这意味着到了婚嫁的年纪。
这一天,她比平时安分了许多,穿的衣裳也比平时华贵漂亮了些许,我看到皇上对她说话时,眉宇间隐藏的忧愁。
忽然之间,我为她的女儿身,却要扮作男儿装感到怜惜。
难道,这辈子,她就要一直假扮下去吗?那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必定帮她恢复女儿身!
有了目标,所以我更加努力,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便继任我爹的官职——内阁大学士。
我爹满意欣喜的目光,皇上赞赏却又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我想,我又离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有资本保护她,协助她。
皇上越来越看重我,交给我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他赞赏又别有深意的眼神残留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