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圣山之手,最后退居西北沼泽之地,山谷之中。因沼泽多为红泥,宛如鲜血遍地,故而才有血地之称。方才他也不过是心有所感,胡乱猜测,没想到竟被自己猜中。
霍菡嫣不禁皱眉,照这么说这些人应当很久未在神州出现,此番来到蒿阳应当并不简单,绝非仅仅是‘赔罪’这么简单。
当远在凤城的霍灏轩得知此事时,也不禁皱眉沉吟。虽然芈殇猜测他早已之情,然终究事与愿违,霍灏轩不是神,岂能事事皆能洞悉,特别是芈殇的态度。
他太了解芈殇,虽然表面毫无杂尘,但骨子里却是狠绝无情,愤世嫉俗。他平生最恨便是世俗情爱,最鄙视的就是芸芸众生。自己猜到他会去探薛少宸,却没想到他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并且对菡嫣如此不同。不但亲自下轿,还赠药与她,分明有讨好之意。
殷家到芈殇这一代,魂系之力更加难以抑制,痛苦之时宛如万箭穿心,撕心裂肺。甚至不能见光,活于阴暗之中。
“灏轩在想什么,如此出神?”永泰帝离开薛皇贵妃的重华殿,就看见青衣身影在御花园中皱眉失神,连自己走近都未有所觉,这可是从没见过的事。
霍灏轩瞬间回神,拱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永泰帝如今气色上佳,也开起了玩笑。“朕方才特许你入重华殿议事,你偏以外臣之名执意不肯,没想到却在御花园的景致中失了魂。”
“不过一时所感,皇上见笑。”霍灏轩轻笑着。
“封你为丞相,你却死活不肯。整日在乾国境内游荡,倒是十分逍遥。”永泰帝迈步往承乾宫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霍灏轩随后而行,“皇上应知,代相不过是权宜之计,外戚不可执掌大权的祖训不可违之。”否则就会打破乾国数百年来的规则,导致今后无力控制外戚势力,终将酿成祸端。“况且若灏轩不四处游荡,怎能替乾国切除毒瘤,收权于皇呢?”
“薛少宸固守蒿阳,迟迟未动,灏轩对此怎么看?”以他带兵之能,当初既然能迅收复失地,此番又怎会不见动作,莫不是学了他父亲,打算坐地称王?
霍灏轩笑道:“皇上居然册封贵妃娘娘为皇贵妃,竟还不信任他?”
薛少宸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没有了叛变的心思,而皇上又封他姐姐做了皇贵妃,腹中所怀又是皇上唯一后嗣,将来这皇位还不是他侄儿的。
此番格局,未必没有双方共识。皇上将册封的诏书宣告天下,夜等同于告诉魏国公与薛少宸。弱魏国公迷途知返,将来这大乾的江山也有他薛家血脉。太子的母家不能是试图谋逆的乱臣贼子不是吗?也是为了安薛少宸的心,如今他们坐在同一条船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得到双赢的局面。
乾国境内除却云王仍无所踪,各方势力相对仍旧稳定,地方流匪也镇压得差不多,其中有才能之人也被其招安,用于剿灭云王残余势力,虽无极大成效,却多少聊胜于无,对安抚百姓终究有些用处。
“灏轩此言差矣!只是内患未除,边城不稳。百姓难免惶恐不安,朕也难以寝食。”
当初灏轩对自己阐述破而后立的法子,本就冒着极大风险,将乾国所有不稳定的势力一一引出,宛如挖去溃烂的腐肉,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稍有不慎,江山随时易主。然而这些心怀不轨的王公大臣若再扎根,将乾国控制在手,将来留给子嗣的不过就是傀儡的身份,无论做何事都难以放开手脚。
“皇上只管安心,灏轩对他甚有把握。”若他都不能打败邛火酉的大军,收复失地。大乾则更无第二个人能够做到。“只是国公那边较为难办,皇上应当知晓,薛少宸与国公的关系并且朝夕可解。国公榄权之心膨胀之因由,恐怕仅凭这国丈的头衔,难以令他息心。”
永泰帝迈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