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她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阮绮罗摇头,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再没有其他了,所以我想去垣国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绮罗姐姐,知道自己的过去,有那么重要吗?”霍菡嫣尝试着劝解,对于绮罗姐姐而来,不记前尘反而是一件好事。如今薛少宸已经撤回绝杀令,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天地之间便没有暗卫首领‘溟’这个人。据自己前世的了解,暗卫生活的全部都是执行主子下达的命令,时时刻刻都生活在黑暗当中。
他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生活之中只有服从二字。
“也许那些过去悲伤而绝望,为何不丢掉去迎接将来的生活呢?”
“可是那总是自己的一部分,谁又愿意做没有过去的人。”每日都在想过去自己是什么身份,认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跌落河中被霍灏轩救起。“若不去寻一寻,又怎能死心。”
“哥哥知道吗?”大哥他并不想绮罗姐姐记得以前的事情。
“我并未告诉他。”阮绮罗站起身来,看着庵内角落挺直的松树,仿佛那人就在眼前,嗓音微哽。“也不知如何开口。”自己当初曾经答应过他不去寻找自己的过去,如今此番便是失约了吧~
也不知绮罗姐姐回去是如何对大哥说的,反正自那次之后,自己便再没有见过她。素言回府打探,得知绮罗姐姐在那次见面之后的第二日便孤身离开了帝都。
直到好几个月之后,自己才收到她的来信,说她在垣国游历的一切趣事,至今并没有任何对以往事情的回忆,所以打算去别的地方在看看,还说以后会每隔一阵子便给她寄信,说一些游历见闻供她消遣时日。
而兄长则被皇上委以重任,封为国子监祭酒,主持当年的秋闱大考,从中倒是选拔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出来。
自己分明重生,可是很多事情的大致轨迹似乎并未有多少改变,想想心中也略微有些怅然。
白驹过隙,时如逝水,眨眼的功夫两年的时光便悄然远去。
朝堂的情势变幻莫测,当年戎国在犯境之后的两个月便退兵而去,如今卫相的身子因忧虑过度,情形越发不好。
林纾去年的年初的时候产下一子,取名凌云褚。对于凌氏皇族子嗣艰难的情势,这孩子出生便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垂青和疼爱,三个月前凌江羽终于得了皇上的恩典,正式以正妻之礼娶了她,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顺的贤王妃。
而魏国公府中有位小妾倒是有福的,去年十月的时候倒是被诊出怀了身孕,如今已有六个月了。据说魏国公兴奋之余,还专程求了道士批命,说妾室腹中之子乃是天将投胎,后福无穷,定会与他兄长一般戍守边城,为国尽忠。
可不是吗?当年的帝都第一纨绔c第一风流c第一胡闹的宁远侯薛严,如今已然成为大乾国茶寮中说书先生的好题材,譬如三千精兵大败戎兵二万前锋c天降奇兵偷袭敌方粮草等等被传得神乎其神,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说书先生口中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在边城却是正经的战场厮杀。冷峻毅然的男子正坐在虎皮之上,任由军医用草药给他胸前的箭伤敷药,暗黑色的血液随着药物渗出,滑下腰际。他虽然疼得全身都仿佛撕裂却半声微吭。男子眼神低沉,前几日那一战何等惨烈,若非自己早有准备,险些将命搭上。好一个戎国的烈王!
“侯爷。”偏将从帐篷外走进来颔首,一身盔甲满是沙尘。鼻子里闻到断梦草独特的味道,不禁皱眉。此种草药对付箭伤具有奇效,敷用时伤口之处便犹如烈火焚烧,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薛严薄唇煞白,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人,声音有些颤抖却冷冽。“如何?”
“对面的城墙上已挂起免战牌。”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