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深怕影响房中人休息。面容清丽的女子面朝红木床榻,眼圈红肿忍着哀伤,捂着嘴轻声呜咽。而床榻的霍菡嫣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已是命不久矣之象,一双眼眸倒是十分的清澈。
“你这般哭法,让我如何能放心的走。”霍菡嫣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容,将手搭上素言的手背微微收紧,忍着内心的难受,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苦了你,这些年竟也没给你寻个好亲事,你可别偷偷的怪我啊~”
素言手脚颤抖,跪蹲在床榻边反握着霍菡嫣的手,早已不是曾经的冰肌玉骨,不禁悲从中来,泪珠滑落滴落在地上,“郡主。”
‘送入洞房,早生贵子!’正巧这时,远远的传来司仪高亢的喊声,让素言全身僵硬。
霍菡嫣也不禁一震,轻轻闭上眼睛偏过头,一抹晶亮悄悄滑落在床榻上,了无踪迹。
见她此番模样,素言哭泣得更凶。“既然舍不得,郡主又何必——”
“不要再说了。”霍菡嫣连忙打断素言即将脱口的话,眼帘轻扬把眼泪逼回去,看着灯影投在窗上的囍字,唇瓣轻咬再次出声,“不要再说了。”
素言再不敢言,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床榻角上。
“郡主!郡主!!”夜半十分,芙蓉苑里传出颤抖而害怕的叫声,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御医御医快进来!”
这时天边出现第一声响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雷雨大作,闪电猛然闪过芙蓉园,仿佛要为这个夜晚划上完美的符号,也透着绝望的开始。
“嫣儿嫣儿别离开我,求你。不要”
是谁?
是谁在叫我?
霍菡嫣感觉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找不到方向,迷蒙中感觉到脸上湿湿的,胸腔里血腥味不停的往外涌出,而自己被一道炙热的胸膛紧紧的搂着。奋力的睁开眼睛,大红的蟒袍引入眼帘是他。
“夫君”
薛严一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脑,满是血丝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仿佛是将她看到了骨子里,印在灵魂中。霍菡嫣凝视着他憔悴的脸色,不禁抬起蜡黄的手,轻轻一抹将他的眼泪擦拭干净,正待放下时被他轻轻握住放在唇边,细细的磨蹭着。不到片刻霍菡嫣便感觉手心被泪水侵湿,心神动荡之际不禁溢出凄凉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他的情意,为什么蹉跎了如此多的光阴,蹉跎了自己生命。夫君,嫣儿舍不得你,舍不得咱们的女儿。有多少舍不得就有多少的悔恨,悔恨自己当年痴心错付,做错太多;悔恨自己如此倔强,日日哀伤落下病根;悔恨为何没有在活着的日子里与夫君恩爱如斯;虽然这些话她临死也不会说出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正在洞房花烛吗?
薛严闻言莞尔一笑,凝视着霍菡嫣,眼中满是痴恋与浓浓的害怕,这个女人是他此生的爱恋和幸福,就算成婚三年她对自己依然无心,他也不在乎不在乎她的心里想着谁,念着谁。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呆在他身边就够了,对他来说就足够了!用脸颊疼惜的磨蹭着她的额头,眼中还是不曾改变的痴狂,“嫣儿觉得为夫应在何处?”
“你答应过我”霍菡嫣看薛严的模样顿时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到。”薛严满目怆然的搂着她,声音哽咽的嘶吼着:“你让我娶她,我就娶!可是你答应我的事呢?”
霍菡嫣的脸色更加苍白,心仿佛被铁锤狠狠的击打一记。
“夫君对不起。”
湿润的液体滴在脸颊,随着霍菡嫣生命的流逝,他的目光隐隐开始了有了疯狂的模样。“不要对不起嫣儿,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霍菡嫣在他的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轻盈起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