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她囫囵擦了把脸,转身出去开门。
何超手里拿了药水和纱布,还有一盒创可贴。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餐厅陪周子淞应酬客户吗,怎么突然跑到她这里来了。
何超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伤口容易感染,你先把药抹上消消毒。”
安言愣愣的把东西接过来,“谢谢。”
何超赶忙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就”他顿了一下,“我先过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可以。”
关上门后,打开药水,简单在伤口上擦了下,没有纱布,更没用创可贴,等药水自然风干。
坐在沙发上,她拿着手机,手指对着一个号码犹豫着是否按下去。
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指一滑一不小心按了下去,安言心口瞬间一窒。
慌忙想要挂断,可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他那边声音嘈杂,并不只有他一人。他没有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心跳得厉害,嗫嚅道:“今晚,回家吗?”
“嗯。”他只简单回了一个字。
蒙在心头的阴霾瞬间被那个字剥离开来,重现一片光明。
于是她抱着电话在这个房间里数着分秒,觉得分分钟都难熬的很,想要请示能不能早点下班回家,可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就被她掐断,上班第一天就早退,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好在周子淞应酬的时间不长,她被叫出来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很没有人,服务员都在忙着撤盘子,走廊里就只有周子淞和何超,两个人面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红,何超的站姿有些跟平常不一样,显见是喝得多了,而周子淞的眼睛依然清明,看着她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人的眼睛出奇的亮。
“我们两个都碰酒了,还得劳烦安助理相送。”他说话时嘴角含着笑意,声音清朗。
她到地下车库提了车,开到门口等他们上车,但上车的就只周子淞一人。
“周大哥,何助理呢?”
周子淞坐上副驾驶的座位,扣上安全带,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他啊,被老婆接走了。”
老板还没走呢,员工就走了,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来,还想再说什么,可侧头一看,周子淞已经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无话,她按照先前何超给的地址送周子淞回公寓。第二次来,一路上又没有什么车,很快就到地方了。
一旁周子淞似乎睡的很熟,她犹豫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睡的很轻,轻轻一碰就醒了,目光梭巡一周,在后落在她脸上。
“谢谢。”他解开安全带时说。
“不用谢。”顿了顿,问道,“一个人可以吗?”
周子淞表情一顿,唇角瞬时扯出一抹弧度,“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乖宝宝。”
安言发直,听到他又说,“回去开车小心点,还有,早点休息,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直到周子淞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她才缓过神来,踩下油门离开。
回家的时候,大厅里的灯光明亮,进门后就看见慕文非一袭灰色睡衣袍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见到她进门,他抬头。
她踟蹰半刻,“你,回来了。”
“嗯。”
他们的对话总是很简单,言简意赅,像是回到语言匮乏的原始时代。
她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而他,压根就不想多说,似乎与她沟通是极为浪费时间的事。
他复又低下头看文件,她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走过去,上楼。
回房间后,她放下包,直接去了浴室,冲完澡后,顺便吹干头